顾轻舟非常不舒服,她感受到了冒犯。
贺晨景的每句话,都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同时又极其失礼。
用贺晨景的话说,他欣赏顾轻舟,顾轻舟应该骄傲。
顾轻舟的眼中,宛如一层寒霜轻覆。她手指攥紧,指甲陷入肉里,捏得粉润指端发白。
下次吧,下次寻个机会,我想看看你的才干。贺四道,请跟我来。
顿了下,他回转过身。
手中多了一条黑色绸带。
顾轻舟眉宇凛冽。
系上,我对你还是要防范的,免得你破解了我家竹林的秘密,如果传言不假,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贺四走过来。
顾轻舟后退两步。
请你自重!她道。
贺四看着她,见她误会了自己的举动,贺四解释道你别多心,我不是登徒子。举止轻浮实在下作,我不是那种人。
说罢,他把绸带递给了顾轻舟。
顾轻舟接过来。
我可以不看。顾轻舟道。我系上这种东西,根本没办法走路,难道要扶住你的胳膊吗?
自然。贺四道。
顾轻舟冷笑贺四少,你不觉得这样更加失礼吗?
贺四却不以为意,再次道你别多心。
别多心?顾轻舟冷笑。
他们孤男寡女,在这等隐秘的地方,手牵着手,不管是谁都看到了,都会有说不清的风言风语。
顾轻舟现在的名声很高,多少眼睛盯着她,稍微性差踏错,她都会毁于一旦。
可惜,她现在跟前没有副官,身上也没有带枪。
她自己走不出去,而贺四少似乎有所图谋。
他未必就是欣赏她,也许只是用欣赏的幌子,诱惑顾轻舟踏入深渊罢了。
我以小人之心猜测,假如我毁了,贺明轩才是真正的一人独大,执掌岳城的政治和经济。顾轻舟思忖。
只是,贺明轩敢一上任就给顾轻舟下拌子吗?
顾轻舟觉得他不会这样。聪明人都看得出,顾轻舟的水很深,不知根知底,贸然下手,实在愚蠢。
看来,这并非贺市长的主意,而是贺晨景自己的主意。顾轻舟握紧了拳头。
原来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中,顾轻舟这样茫然。
她看着这竹林,有种越是用力越是挣脱不开的恐惧感。
她手中拿着贺晨景给她的黑稠,没有戴上。
她眉宇冷然,道贺四少,请你带路!若是再有花哨,我就当你们贺家对司家没有善意!
贺晨景几乎没什么表情,听到这话,他也只是淡然看了眼顾轻舟,不露喜悲。
请你系上,这是你对贺家的尊重。你尊重贺家,贺家才能尊重你。贺晨景道。
顾轻舟将这黑稠往地上一扔。
她下巴微扬,倨傲就透了出来贺四少,我想你是没搞清楚状况!我再说一次,带我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滢滢秋水般的眸子里,全是强悍。
面对她如此强势,寸步不让,贺晨景倏然就笑了。
他天性冷傲,难得微笑。一笑,竟有春华般的绚烂,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棋逢对手,真乃幸事。贺晨景道。
顾轻舟眸若寒芒曾经有很多人自诩是我的对手,可最后都败在我手里。贺四少,别高看了自己!
狂妄!
贺晨景从骨子里,就是个狂妄的人,故而他很欣赏顾轻舟的这种狂妄。
好,我喜欢你这种态度。他道,你真不错!
贺晨景从何时起,对顾轻舟比较有兴趣的呢?
大概是去年冬月,她和司慕的乔迁之喜,当时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