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太太跟前,态度总是很随意,丝毫看不出他和顾轻舟有什么关系。
轻舟是来看病的。老太太笑道。
提到这话,司慕的眼神就更冷了。
他们兄弟俩略微坐了坐,就起身告辞祖母,军政府还有点事,我们先回去。
快去吧。老太太慈祥笑道。
他们一走,老太太就问司行霈的婶母,也就是司家的二太太霈儿和慕儿是不是闹了矛盾?
二太太微讶没听说啊。
我瞧着他们俩不太对劲,霈儿这孩子最懂事大度了,他若是看不惯慕儿,又不知那边是使了什么诡计,唉!老太太叹气道。
顾轻舟正在剪花,闻言失手,将一朵开得丰神凛冽的金菊剪了下来。
她遮拦般递给老太太带。
老太太很喜欢,就高兴接过来,让二太太帮她戴在鬓角。
然后,老太太又说一天天的,也不得消停,督军又去了南京,她还不趁机使坏欺负霈儿?
她,自然是指司行霈的继母蔡景纾。
顾轻舟觉得,只有司行霈欺负别人的道理。
可老太太对蔡景纾有意见。
司家的事,顾轻舟也略懂几分,因为当年是顾轻舟的祖父撮合了蔡景纾和司督军。
老太太,当年大少帅的母亲,是病逝的吗?顾轻舟试探着问了一句。
她觉得有些事老太太知道,只是司夫人以为老太太不知道罢了。
老太太果然就沉默了。
她睿智的眼睛,顿时就灰蒙蒙的,伤心难过一下子都涌了上来。
唉!良久之后,老太太对顾轻舟道,这个家里的儿媳妇啊,除了你二婶,就是霈儿的母亲最孝顺了。
顾轻舟笑。
二太太见老太太伤心中还知道照顾儿媳妇的感受,可见病得不重,也就放心了。
话题就转到二太太如何孝顺上去了。
老太太吹儿媳妇,那是不遗余力的,顾轻舟在旁边笑了半晌,二太太有点不好意思姆妈尽给我贴金了!
从司家出来,顾轻舟也在想一件事司行霈知道当年他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吗?
他估计是知道的。
他那样的性格,也许就是受了这刺激的。
司公馆的汽车送顾轻舟,顾轻舟隔了两条街就下了,她想去银行取点零钱,她的钱都存在保险箱里。
路过一家简单的咖啡厅时,顾轻舟看到了二姨太和顾缨。
二姨太果然对顾缨下手了。顾轻舟心想。
顾轻舟刚刚回顾公馆那天,顾缨就拿剪刀去杀她,要划破她的脸。
也许顾缨很蠢,但是她的心思照样恶毒,她身上留着秦筝筝和顾圭璋的血脉。
两条毒蛇生的女儿,也是一条小毒蛇。
二姨太以为顾缨好控制,迟早要被反咬一口。顾轻舟心想。
她反而有点担心二姨太。
二姨太和我没有矛盾,现在她当家,我能取得暂时的宁静,我再也不需要秦筝筝蹦跶了。顾轻舟心想。
从前想让秦筝筝当家,是因为可以让秦筝筝继续作死,彻底挑拨她和顾圭璋。
现在,秦筝筝是到了末路,只需要某件事,就可以彻底击垮她,顾轻舟的挑拨早已成功了。
到了这一步,顾轻舟就不希望二姨太倒下,因为家里需要一个管家婆。
看来,是时候卖个人情给二姨太了。顾轻舟想。
她没有去银行,而是折身回了顾公馆。
顾轻舟坐在一楼客厅里喝茶,默默看着报纸。
她穿了件葱绿色的长袖斜襟衫,月白色挑线裙子,仍是稚气未脱,嫩白温柔闲坐。
顾缨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