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不常理的。
人类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即将发生什么样的事,好事,坏事,或是跟枯燥平淡的日常并无区别。
就像薛定谔的猫,不打开盒子的刹那,没有人会知道它到底是活着,还是安静的结束了自己渺小的生命。
但是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充满了未知性。
陆悦醒过来的时候,只嗅到了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身体好疼,明明都快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了,为什么身上下的伤口还是钻心的痛,视线很狭窄,看不到右边是什么就连左眼前都是一片模糊。
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床头边有个坐着的身影是谁?谁在那里,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陆悦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用尽身力气对着身影颤抖伸出左手,声音就像被铁割过似的沙哑又难听却带着期望。
“叶希是你吗?”
那道身影晃了晃,没有回答她的话。
却在停顿了几秒之后,沉默的将脸贴在了陆悦饱含期盼的手心中。
感受到掌心的温度,陆悦眉眼柔和了下来,继续艰难的向那道身影请求着。
“你靠近点好不好?太远了我就闻不到你身上的梨木香了”
然而这一次,那道身影没像之前那般依着陆悦,他仍旧坐在原地不动,并且将陆悦的手轻轻地放下了。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温度渐渐散去,焦急和疑惑涌上心头,让陆悦的声音更加的虚弱了。
“我不是不愿意,但是我身上从来就没有过梨木香,对不起。”
从来就没有过梨木香?什么意思?
叶希是在跟她开玩笑吗明明他身上一直带着这股气息,为什么现在却说从来没有过?陆悦的大脑迟钝的运转着。
当她听到了椅子拉动的声音,又愣愣的看向那道模糊的人影,待这个人发出一阵叹息,在她床头蹲下,并且重新握住她左手的时候,她左眼的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年龄不大的少年脸上带着倦容,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上衣出现了皱褶,漂亮的红色泪痣也失去了往日的精致,黯淡的隐在眼下的青黑中。
他的神色很复杂,眼睛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让人看着心就会因为他而揪成一团。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第二次把我认错了,叶希他到底是谁?”
“欸?秦默嗯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陆悦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啊对了,她都忘记了她已经跟那个死渣男分手了!
啧,看来自己还没适应过来,习惯真是可怕的事,那么如何快速回归单身生活,在线等,挺急的。
然而陆悦下意识的举动却让秦默自动理解为,陆悦见到是他很失望。
这个认知让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心头蔓延的苦涩冲淡了自己喜欢的人清醒过来后的喜悦,他将陆悦的手放回到被子里,没有像以前那样总是不断地质问着她。
接着他又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嗯,我去帮你叫医生。”
见陆悦迟迟没有回应他,一直盯着窗外出神,才一脸落寞的单手插进口袋里,低着头往门口走去。
陆悦此时心情非常的糟糕,当然不完是因为失恋
而是她这回的任务多半是要失败了!
当时她情况实在太危急,没时间去思考太多,能活下去能保住宁弦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现在看看自己失明的右眼和几乎废掉的右手,说实话,那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自爆算了。
她自认为没什么能力用残疾人的身份,在这个位面继续生存下去。
先不说要面对各种奇怪眼神的勇气,就说这具身体要为一个中产家庭带来多少负担吧。
治疗手术费用也许要花掉徐思妍父母,辛苦工作大半辈子攒来的积蓄,这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