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过的挺艰难的了,然后麻烦还没结束,因为输了棋,贤妃就不开心了,使性.子耍脾气的怪他。
皇帝就很无奈:“是你主动提出来下棋的,朕也说了不会故意让你……你以前又不是没输过,做什么现在这么计较了?”
“妾身一介女流棋艺哪里能跟陛下比?说是找您下棋,那还不是想陪您松快会儿?”云风篁委屈道,“结果您还当真了,妾身都悔棋这么多次了您也不让妾身赢一把,弄的妾身悔棋简直白悔了!那这跟您不让妾身悔棋有什么两样呢?那您还为妾身悔棋说妾身!这么着,妾身不是白受这场委屈了?”
“那还不许妾身难过下啊?”
这逻辑淳嘉简直窒息,索性他早就总结出经验,就是这种时候千万不要试图跟贤妃讲道理,肯定讲不过的。
他一边在心里记着下次绝对不跟贤妃下棋了,一边岔开话题:“是朕不对,下次一定让着你,成了吧?对了,朕打算明后日就给三位皇妹晋封长公主,圣旨下去之后,这晋封典礼却得爱妃帮忙操心些的。”
云风篁先问:“却不知道缙云跟蓬莱两位殿下的封号是?”
淳嘉道:“朕拟了几个,让两位太嫔挑选,缙云封云安长公主,蓬莱封遂安长公主。明惠毕竟是嫡出,纪母后也没提改封好的事儿,所以朕也就没给她动。”
这个时候两位庶出公主的封号改了,嫡出公主却没改,往好处想是皇帝尊重嫡出嗣妹,往坏处想那就是皇帝对纪氏恨屋及乌,连带不待见明惠。
云风篁左右跟明惠公主也谈不上情谊,此刻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只道:“皇
后娘娘最近身子骨儿可是好的很,若是典礼要妾身来,却还得劳烦娘娘她在延福宫里将养些日子的。再者,明惠公主殿下这一回留在了行宫未曾归来……晋封典礼却只两位公主殿下在,明惠公主那一份,却要怎么办?”
“典礼先由着两位庶妹就是,反正这回晋封本是为了她们即将下降。”淳嘉稍作思索,说道,“明惠也是跟着她们来的,当然是以她们为主。明惠那一份,你拾掇下,送去行宫就好。”
他这么说,云风篁心里就有数了,上好的衣料首饰什么先紧着两个听话下降的金枝玉叶,嫡出的明惠那儿就不需要太上心了。
她笑着应下,陪着淳嘉说笑了几句,似不经意的问:“陛下不日将携摄政王父子前往太庙告慰先帝,却不知道那日妾身这些人在宫里,可需要做些什么?譬如为先帝抄经祈福之类?毕竟妾身们虽然不能进入太庙,却也想为先帝聊表孝心?”
淳嘉闻言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摸了摸她鬓发,才温和的说道:“爱妃真是纯孝。”
这话不置可否,云风篁心里就有些不定。
她有点担心淳嘉会不会一发狠,将后宫当成诱饵,或者说,将后宫当成光明正大诛灭纪氏的理由?
毕竟天下人都知道,这位天子是纪氏扶持上位的,君臣之间再怎么磕磕绊绊,外头又不清楚,就算清楚,纪氏的拥立之功也无法否认。所以纪氏没有公然做出相当的坑淳嘉的事情,淳嘉直截了当的针对他们,很难不被认为过河拆桥刻薄寡恩。
但要是纪氏谋害了淳嘉的宠妃乃至于子嗣,那淳嘉屠他们九族都理所当然了。
虽然按照她对皇帝的了解,皇帝应该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好像才进宫那会儿游走各方时的处境一样,这种生死荣辱不在自己手里,只在旁人的一念之间的感觉,真的坏透了!
云风篁思索良久,得出一个结论,就是造成她重新体验这种坏感觉的罪魁祸首,还是淳嘉。
是公襄氏。
要不是皇权衰微,堂堂天子被权臣弄的束手束脚……她这种宠妃需要这么操心朝政?
她应该只需要将皇帝迷的神魂颠倒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