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省心啊!”
雁引揣测天子心思,询问道:“可要劝阻娘娘一二?”
淳嘉想了想,却摇头,道:“明惠年幼天真,但云安跟遂安都已下降,云安甚至有孕在身,年底就要生了,她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既然都是即将为人妻为人母的人了,怎么还
能一直天真懵懂下去呢?让贵妃提点她一番也好。”
雁引心道,就怕贵妃娘娘的提点一般人受不住,哪怕长公主殿下这样的金枝玉叶,被提点完,人也完了。
好在淳嘉只是想让明惠吃点儿苦头,没有借刀杀人的意思,吩咐道:“看着点儿明惠,只要不出大事,就由着贵妃。”
于是次日淳嘉就点了头,云风篁遂派人去善渊观那边送信,表示想跟顾皇后换上几天。
顾皇后接到消息非常的意外,老实说给太皇太后侍疾不是什么好差使。
一则是老太太眼高于顶,除了他们纪氏的嫡女外,其他人家的女子她就没有一个看得起的,虽然她不像袁太后那样,明着挑剔不是,但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那种言谈举止里透露出来的轻蔑跟傲慢,让顾箴这些贵女出身的后妃,也足够感到羞辱了;二则是太皇太后如今心情不好,对身边人格外的苛刻些。
她这个级别找茬是很委婉的,压根不带任何明面的羞辱。
但偏偏就让伺候的人觉得无地自容。
顾箴性子直,在贵女里从来不算机敏聪慧,这回为了给淳嘉解围,落在太皇太后手里,可没少吃苦头。
然而又碍着太皇太后的身份跟委婉,连声委屈都不好讲。
正自郁闷的时候,贵妃要来换班,她当然是求之不得。
不过碍着云风篁一向的为人,皇后警惕的再三盘问,确认皇嗣们,包括云风篁的俩侄女,都平安无事,而且短时间里也不会有事,这才略略放心,点头应允。
她还真怕是那六个孩子里的谁惹了事情,云风篁存心算计自己回去顶缸……
这种操作贵妃不是做不出来。
于是这天正好轮到婉妃近前服侍,皇后留了个心眼没跟任何人讲,直接轻装简从乘车离开善渊观,花了小半日功夫赶回行宫。
云风篁见着皇后,略说几句,主要是将皇嗣交接下,再托付下侄女,就扬长而去。
她去善渊观比皇后回来还迅速,盖因一行人都是乘马。
这座道观云风篁是头一次过来的时候就听说了,至今才亲自履足。
初见却有些失望,因为看外观并不是那种皇家道观该有的气势,甚至有点儿破旧。
入内后,知客道士穿戴亦是朴素,袍角甚至还打了两处比较隐蔽的补丁,然而举止从容不迫,倒是有些时常迎来送往贵人、处变不惊的意思。
落座奉茶,茶叶茶具俱非凡品,方见奢华。
对于云风篁的来意,知客委婉表示她们方外之人不便掺合皇家之事,给她指明了太皇太后住处的路径,也就告退了。
“这些道姑好生无礼!”清都见状就不高兴了,嘀咕道,“就这么几步路也不知道带咱们过去?”
“人家都说她们是方外之人了,左右就几步路,且自己走走罢。”云风篁觉得这善渊观跟自己来之前想的不太一样,并不打算立刻翻脸,就懒洋洋说道,“这地方虽然不如新公告气势,倒也有些景致可看。”
尤其是从道观前庭通往太皇太后所居别院的路上,草木葳蕤,山花烂漫,时有山溪潺湲,水声叮咚。
各色蜂蝶来来回回忙个不停,热闹之际,还有一只麂子啃食着鲜嫩的草叶,见着人也不害怕,反而好奇的张望着。
“倒也难怪太皇太后要住下来,这地方本宫都想待上两日了。”云风篁见状轻笑道,“却比行宫自在多了。”
“那是因为贵妃娘娘您这才过来,若是过上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