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篁,倒是合情合理了。
……这事情要不是云风篁自己做的,她都要相信了!
“若是牵扯到昭武伯。”云风篁微微眯眼,在心里快速盘算了一番,沉吟着开口,“我倒是有个想法。”
见淳嘉询问的望过来,她叹口气,“摄政王想的倒是好,但洛氏那位已经在定北军中磨砺数年的嫡子,会甘心么?”
“你是说洛铁衣?”淳嘉思索了一会儿,道,“你怀疑这事儿是洛氏所为,目的是离间昭武伯与戚九麓,乃至于摄政王,方便洛铁衣?”
云风篁道:“我只是觉得,洛氏这等名门世家,声名在外,其嫡子何等尊贵,不太可能容忍有人横刀夺爱罢?但从戚氏子进入定北军到现在,可曾听说起过什么风波?”
淳嘉含蓄道:“其实也不一定风平浪静,可能千里迢迢的,咱们就不清楚。”
云风篁当然知道戚九麓进入定北军后并不太平,一度险死还生,就是之前被晁静幽带着南下帝京告御状,又哪里全是纪氏与淳嘉的安排?内中不无洛氏的推波助澜,希望他直接死在路上。
但她毕竟是“进了宫见到陛下就一门心思在陛下身上”的忠贞妃子,怎么可以去关注前未婚夫呢?
此刻就坚持:“定北军何等紧要?要是当真出了大事咱们不可能听不到的。反正我不相信洛铁衣会坐视昭武伯跟摄政王自说自话,将他排除在外。不但洛铁衣,洛氏上下都不可能咽的下这口气罢?可是庙堂上也没见他们死咬着摄政王不放,那八成就是想出盘外招了不是么?总不能他们就这样逆来顺受,坐视洛铁衣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此往后谁还将洛氏放在眼里?”
“……你说的也有道理。”淳嘉思索了会儿,说道,“我回头让皇城司盯着点。”
云风篁眼珠转了转,说道:“差点忘了,宣婕妤还在外头等着呢。要不让清都过去探探她的底,看她这会儿赶过来是有什么事?兴许就跟洛氏有关呢?咱们也好印证一二。”
淳嘉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清都去了,过了没多久,就行色匆匆的回来禀告,道:“陛下,娘娘,宣婕妤说,刚刚乳母给二皇女喂奶,二皇女才喝了两口,乳母忽然七窍流血倒地毙命,左右瞧着像是……鹤顶红!”
云风篁一下子愣住,不止她,淳嘉也变了脸色:“当真?!”
“婢子看宣婕妤的样子不似作假。”清都看了眼云风篁,低声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洛寒衣疯了才作假。
虽然在长久等待之后得知贤妃卧榻皇帝亲自陪伴在侧,根本无暇理会她、只能让清都过来敷衍一二,她觉得自己快疯了——索性清都进去之后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面色凝重的淳嘉大步流星的走出来,简短问了问情况,就让她一起登辇去烟兰宫,竟打算亲自彻查此事!
不止他,云风篁都想亲自去看看这到底什么情况?
但没办法,今儿个对外宣布卧病的是她,还为此导致皇帝不早朝,总不能立马活蹦乱跳的跑去宣婕妤宫里指手画脚吧?
故此淳嘉说起来就起来、说去查就去查,她还得窝在浣花殿里当娇花。
云娇花当的非常不安稳,鹤顶红是怎么到浣花殿上的她最清楚不过,问题是二皇女这乳母怎么回事?
谁要害区区一个乳母呢?
就算是二皇女,感觉也没什么被谋害的价值。
首先皇女不能承位,其次她连长女都不是,第三不管是生母的出身还是养母的重视程度,二皇女都很寻常。
淳嘉膝下五子三女她在里头一点儿也不出挑好吧?
其他七个皇嗣都太平无事的情况下,二皇女究竟为什么会成为目标?
要不是知道自己在宫闱里没有什么可靠的盟友,云风篁都要以为有人专门干了这一票,好帮自己混淆视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