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开了门就出去——淳嘉无奈,扬声吩咐雁引将她拦回来。
御前侍者虽然不敢得罪云风篁,却更不敢违抗圣命,做低伏小的,作好作歹的,纠缠了好半晌,硬生生将云风篁劝回了屋子里。
门重新关上,云风篁也不去榻前,就在离门最近的座位上坐了,抱头痛哭。
淳嘉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就从榻上起身走了下去,到她身边坐下来,正待开口,谁知道云风篁立刻抬头,指着榻上,很凶的喝道:“你给我躺回去!!!没听太医说么?!”
“你看,你这样在意我,我怎么会觉得你跟楝娘一样不懂事?”淳嘉趁机说道,“这回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叫你伤心难过了,下次再也不会了,好不好?”
云风篁冷笑着道:“陛下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妾身福薄,担当不起!”
淳嘉叹道:“又来了。怎么总说这样的气话?”
云风篁擦着眼泪懒得接这个话,只是推着他回去榻上。
他就不肯,说道,“难道你叫我看着你在这儿哭?”
“合着我如今连坐在这里哭几声都不成了?”云风篁闻言立刻道,“陛下还没有新人吧?就这样容不下我这个旧人了?”
淳嘉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就寻思着换个方式:“你那俩侄女十分可爱,要不封她们些什么?”
“我谢氏门第寒微担当不起!”云风篁之前对他给予的加恩都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这次却是一口回绝,还道,“之前陛下还说过犹不及,我谢氏根基浅薄,若是这会儿就晋我为贵妃,恐怕有害无益,这会儿却连我两个年幼侄女儿都不放过了吗?我固然有错,稚子何辜!”
淳嘉:“……”
好吧他确认了,他现在果然说什么都是错的……
虽然但是,贤妃还是要哄的……
皇帝凝眉片刻,正待开口,外间却传来一阵脚步声,跟着雁引小心翼翼的隔门禀告:“陛下,娘娘,宣婕妤来了,说是有要事想要禀告娘娘。”
“宣婕妤这会儿过来做什么?”淳嘉一皱眉,觉得洛寒衣果然什么都不行,添乱第一名,只是正要发话让雁引将人打发走,却见云风篁立刻止了啜泣,凝神听着,话锋就是一转,“让她去小花厅候着!”
跟着一本正经对云风篁道,“宣婕妤虽然不甚聪慧,但这会儿六宫都知道你乏着,想必只是小事的话不会前来。”
云风篁也是这么想的,哼了一声道:“烦请陛下在此稍候,妾身过去一趟。”
她这会儿眼眶红肿,再加上淳嘉就在跟前,也就没喊人进来伺候,自己坐到妆台前梳洗打扮。
淳嘉就跟上去给她打下手,他居然颇为在行,帮忙帮的恰到好处,完全不是那种对脂粉钗环陌生的样子。
哪怕戚九麓,算是很顺着云风篁了,但北地男儿到底嫌弃脂粉气,顶多知道哪家铺子的胭脂水粉中她的意,隔三差五买些个送她,要让他伺候着云风篁梳妆,他也是做不来的——毕竟两人未曾成亲,他也没怎么见过云风篁梳妆的样子。
当然云风篁并不会因此就夸奖淳嘉,反而起了疑心,觉得他这都是早先宠着袁楝娘的时候练出来的。
“从前母后梳妆,我在旁边待着无趣,就给她递递拿拿。”淳嘉似察觉到她的想法,主动说道,“却也将诸般器物用途记了下来。”
云风篁从他手里接过一支赤金松鼠葡萄簪,慢条斯理的插进鬓发间,哼笑道:“知道陛下纯孝,却跟妾身炫耀个什么?妾身福薄命苦,不能尽孝生身之母膝下,好了吧?”
淳嘉:“……”
他现在不只是说什么都是错的,那是做什么也是错的啊……
这贤妃怎么这么难哄?!
深呼吸,深呼吸,朕不气,不气,想想袁楝娘,其实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