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震惊,毕竟我一介女流,生长宫闱,能碍了谁的眼呢?要说平常为人处世,虽然不如两位妹妹来的谦逊懂事,但自认为也不算招人恨……这到底是谁在害我?”
“那会儿娘尚未被废弃,手中自然有些人手,因怕皇祖母跟皇兄担心,所以就没声张,只悄悄儿的查了。”
“结果却发现,行宫那边素日给我侍奉茶果的一名宫女,同染湘宫宫嫔蔡氏,来往密切。”
“而蔡氏,去岁避暑时,曾被贤妃救过一命。”
“到这儿我还不敢相信贤妃会是这样的人,并且我同她素来没什么恩怨,她又深得皇兄宠爱,应知道皇兄一向爱护我们三姐妹,纵然心里对我们有着不喜,也不该下这样的狠手才对。”
“可是继续查下去,种种证据,都说明这是贤妃的意思。”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偌大宫闱,除了贤妃之外,谁有这胆子,对我下毒手呢?”
长公主说这番话时没多少情绪波动,语气很平静,低垂的面纱纹丝不动,虽然看不到她面容,也能想象她此刻文静娴雅的气度。
越是这样越带着一种近乎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怆。
孝宗朝过来的老人都流露出不忍之色。
淳嘉还没开口,云风篁也还没反驳,大部分臣子的心,已经偏向了明惠。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三位长公主才是孝宗的骨血,才是最应该继承孝宗遗泽的人。按照国朝律法,这要是在寻常人家,就算过继嗣子,大部分家业也是要分给亲生女儿当陪嫁的。
然而皇位不同于寻常家业,只能由男子继承。
淳嘉继承了帝位,却让长公主受到了毒害
,这已经不应该。
下手的还是他的妃子,并且是盛宠的妃子,就更加的令人发指了。
长公主虽然没有直接的说出怀疑淳嘉,可她先说自己乃是“一介女流”,“碍不了谁的眼”,就是在说她不可能威胁到淳嘉的帝位了,又说,“贤妃深得皇兄宠爱”,口口声声贤妃就算不喜欢她,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也不应该害她,而淳嘉对云风篁的宠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贤妃却还是对长公主下手了,这岂是贤妃无法无天吗?岂不是淳嘉的默许乃至于纵容?
最后一句更有意思了,偌大宫闱只有贤妃有这胆子……这是贤妃有这胆子,还是谁给了贤妃这胆子?!
很多人忍不住去看淳嘉,虽然没敢说什么,但眼底已经有了些责备与不忿。
继承了人家亲爹的帝位,拿着人家亲爹留下来的差不多一切,却还这样委屈人家亲生女儿……这已经不是不厚道的问题,而是丧尽天良了!
“妾身自然不敢质疑长公主殿下,但正如长公主殿下所言,妾身对长公主只有感激没有丝毫怨怼,早先在行宫时,长公主卧病,妾身也是时常前往探望的。”云风篁在心里轻轻吁了口气,心说幸亏自己不放心,主动过来掺合了一把。
不然这种情况下,淳嘉连质疑的话都不怎么好说,因为质疑了就代表不信任长公主,就可能被怀疑偏袒云风篁。
万幸她自己在场,她可不欠孝宗什么,就上前一步,扬声说道,“那蔡氏,妾身也还有些记忆。其所在的染湘宫,去岁时尚无主位,故此在避暑时,蔡氏染疾,当时宫中有些事情,前皇后分身乏术,宫人不敢前往打扰,故而辗转禀告到妾身跟前。妾身想着人命关天,故而斗胆命太医前往诊治……从头到尾,妾身都不曾见过那蔡氏,事后也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过!若果蔡氏对此念念不忘,想要报恩,头一个要报的,难道不是为她辗转各处求告的宫人?第二个要报答的,也应该是为其诊治的太医,却哪里轮得到妾身?!”
“最重要的是妾身从来没有对长公主殿下生出过恶意,更遑论指使人对长公主殿下下毒手!”
“诚如殿下所言,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