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宫里头已经有了四位皇子,但在没有嫡子的情况下,大皇子到底是不一样的,遑论云风篁膝下,可就这么一个男嗣,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倏然起身,脚下生风的朝安置两位皇嗣的偏殿疾行而去,却是连招呼瑞妃一声都无暇!
随后站起来的瑞妃下意识的想跟上去,只是走了两步却被陪嫁的拙书拉住,小声提醒:“娘娘,贤妃娘娘这会儿定然心里急的很,咱们上去了她也没心思照应,反而要分心,要不还是在这儿等着罢。”
云风篁膝下这一双子女很少会带出来让大家看,但一直风平浪静的,听说养的很好。
结果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瑞妃登门的时候出了岔子——这要是虚惊一场也还罢了,要是当真有个好歹,谁知道云贤妃会不会迁怒瑞妃?
这时候跟上去干嘛呢,嫌自己嫌疑不够大的?
瑞妃醒悟过来,踌躇了下,道:“那咱们先走?”
不等拙书开口,又觉得不妥,“那样显得心虚一样,也不合礼节。且在这儿坐着罢,咱们自来不离开正殿,总没什么可说的。”
她们这一坐就坐到了快傍晚,中间午膳也没人管,饿的饥肠辘辘,要不是云风篁积威甚重,怕是早就拂袖而去了。如此日影西斜,总算殿门口人影闪动,云风篁领着近侍进来,她身上穿的还是之前的衣裙,鬓发微蓬,神情疲惫。
“瑞妃怎么还在这里?”见着瑞妃,她分明的一怔,左右连忙请罪,说刚刚都去围着大皇子那边转,忘记瑞妃主仆了。
贤妃眼中闪过怒色,朝瑞妃微微颔首,歉意道:“本宫这些伺候的人,大抵出身寒微,遇事就乱了方寸,竟然叫你在此枯等良久,实在该死!你且莫计较,待会儿本宫一定好生给他们长记性!”
“娘娘一片慈母心怀,正是关心则乱,妾身怎会计较?”瑞妃忙说,“妾身也是牵挂大皇子,这才未曾离去……却不知道大皇子现在如何了?”
她不问这个还好,一问,云风篁脸色就更难看了,深呼吸了下,才道:“天佑我儿,太医说,今晚上若是不发热,想必就没有大碍了。”
这就是说,今晚如果发热,那大皇子就……瑞妃下意识的想到,一旦大皇子有个闪失,自己膝下的二皇子,可不就是事实上的皇长子了?
就算他是纪氏女所出,可纪氏已经覆灭。
这两年还有人记着他的出身,对他们另眼看待,觉得他们跟大位必然无份。可等过个十几二十年的,纪氏显赫与威胁早就湮灭在大部分人的记忆里,说不定就……
瑞妃暗咬了下舌尖,免得当着贤妃的面走神,做出关切之色,蹙眉问:“这……大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还请娘娘放宽了
心!”
“我儿的确有着上天庇佑,要不是今儿个出了岔子,本宫都不知道底下人竟敢如此大胆!连大皇子也敢怠慢!”本来瑞妃说了这话就打算告退的,结果云风篁似乎正在气头上,闻言就是冷笑,说出一番让她为之愕然的内情来,“看来本宫平素真是对他们太宽厚了,给脸不要脸的下贱奴才!既然好好儿对他们还要这样恩将仇报,接下来,本宫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做奴才的本分!”
“这……”瑞妃有心问问详细,又怕火上浇油引火烧身,犹豫了会儿,到底还是没敢,就含含糊糊的说了些宽慰的话,也就告退离开了。
她回到桃李殿后才让底下人去打听,大皇子到底怎么回事:“贤妃素来精细,她那些近侍如她自己所言,都是谢氏带出来的,小门小户没见过什么世面,怎么敢苛刻皇嗣?而且贤妃自己不能生,就算偏殿又有一个李氏怀孕,这都还没生下来,谁能保证一定是皇子?”
“犯得着这会儿就对大皇子冷淡下来吗?”
“兴许是意外?”拙书猜测。
瑞妃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