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记得,当初摄政王出事后,其岳父陆春草虽然被削了清平侯之爵,却没有其他的处置?”云风篁召了陈兢到跟前,沉声问,“之后,这人就不了了之了?”
陈兢怔忪了下,急速的回忆着:“回娘娘的话,的确如此。不过,陆春草不是因此被削爵,而是在之前,就因为种种缘故,被除了爵位。因为其宦官身份的缘故,诸臣一直没同意再给他恢复……当初摄政王逝世,原因是为王妃所害。原本陛下打算追究陆氏责任的,只是尚未有着口谕,就被太皇太后召去,与陆春草一起,三人密谈半日,陆春草遂悄然离去,之后,再未出现在帝京!”
云风篁沉吟着,陆春草宦官出身,据说早先家贫,所以也没什么亲人在了。
他得到孝宗赏识之后,倒是收取了几个义子义女。
但跟郑具不太一样的是,陆春草的义子寂寂无名,倒是两个义女,一个嫁了摄政王为继妃,一个进宫给淳嘉当了妃子。
虽然都没什么好下场,但至少大家都知道。
“陆春草的义子如今可有在的?”云风篁缓缓说道,“若是有的话,召来与本宫回话。”
陈兢告罪道:“奴婢该死,奴婢早先并未关注过,请娘娘容奴婢这就去问问。”
他去打听了一回,回来的时候额头就见了汗,“娘娘,陆春草的几个义子在他离开帝京之后,在短短数月之中,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去职归乡,如今早就没有在帝京的了。”
不但如此,“其中一个义子回去的路上据说还遭了贼人,连带仆从都死在了道中。”
“……”云风篁皱着眉,这个结果说实话并不意外。
如果陆春草是一个破口的话,那么幕后之人一定不会给其轻易泄露出来的机会。
所以当初太皇太后、陆春草以及皇帝,到底说了些什么?
淳嘉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没有相当的理由,他不可能放过陆春草。
尤其摄政王作为孝宗亲弟弟,死的那么突兀,好多人都怀疑是淳嘉下的毒手。
这种情况下,别说的确不是皇帝做的,就算是,也该找个替罪羊出来搪塞。
因着继妃已经过世,那么陆春草为首的陆家,将是首当其冲的出气筒。
然而淳嘉硬是顶着谋害叔父的嫌疑都放过了他。
云风篁目光闪动,努力串联着现有的线索……淳嘉对陆春草奇怪的优容……愧疚……还有陆春草曾出现在益王夫妇附近……
她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大秘密,但却抓不到冥冥之中的那跟弦。
正难受之际,外间有人进来,脸色颇为郑重:“娘娘,出事儿了。”
赤萼顿了顿才继续,“明惠大长公主殿下……刚刚薨逝了。”
“……是么?”云风篁略略怔忪,旋即叹口气,“算着日子也差不多。”
本来太医估算,明惠还能再撑些时候的,但因为被云风篁逼迫,又是弹压遂安,又是敲打恐吓群臣,心力交瘁之下,少不得提前油尽灯枯。
“陛下那边怎么说?”她慢慢坐直了身体,“琴高他们几个呢?都带过来罢。他们的母亲没有了,就算那府里如今定然不欢迎他们,总要过去送一程。”
赤萼说道:“陛下原本在庆慈宫请安,听到这消息后,已经返回太初宫,且召了礼部诸官觐见,如今想必正在商议此事。”
本来帝女过世,虽然对于国朝来说,肯定不能算是什么好事,但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让君臣专程操心一回。
只是明惠毕竟身份特殊,淳嘉又是过继的嗣子,少不得格外礼遇。
生前加恩,死后自然也要给予相当的哀荣,以示对嗣父孝宗的感激与孝顺。
最要命的是,太皇太后如今也还卧榻来着。
虽然早两年她也时不时的病上一场,号称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