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这话说的,妾身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哪里能踹得疼您啊?”云风篁当场不认账,正色说道,“您一定是喝多了,快别说话,妾身这就跟您去召太医!”
淳嘉有点牙痒痒的,将作势要起身出去喊人的贤妃一把拉住:“爱妃是不是觉得朕好欺负?”
“还真有点。”云风篁想了想,诚恳道,“您看摄政王今儿个那无礼的样子!摆明了欺负陛下您好说话,简直不是东西!”
“说你自己就好,少东拉西扯!”
云风篁就委屈:“那您要妾身怎么办?跟您亲近不拘束了,您就觉得妾身欺负您;恭恭敬敬的,您又要觉得妾身同您见外……早知道这也为难那也为难,还不如不进宫,当初就该绞了头发去出家,真正省心!”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质问你事儿,你就这样。”淳嘉不高兴道,“坊间无知妇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还罢了,爱妃何等聪慧机敏的人儿,怎么也跟那些人一样胡闹耍赖?”
云风篁心道,你说是这么说,还不是也吃这一套?
就开始揉眼睛,声带哽咽道:“原来陛下现在觉得妾身是无知妇人了……”
淳嘉哭笑不得的呵斥:“不许这样!”
“您还对妾身这么凶……”云风篁呜咽到一半,忽然面色一变,声音瞬间冷了下来,“陛下素来宽宏大量,好端端的怎么开始挑妾身的不是了?莫不是恼了妾身刚刚宴饮上没给摄政王低头?”
“朕当时若是当真要拦住你,你有机会说那些话?”淳嘉叹口气,道,“这么一闹固然撕破脸,但也正好看清楚底下人心里都是谁……你疑心病怎的这样重?你是朕的人,就算做差了
事情也该由朕亲自处置,轮得到公襄若寄给你脸色看?”
云风篁哼道:“要不是觉得他对陛下您不敬,妾身当时何必站出去招他恨?”
就正色说,“只是那些话固然是妾身为了气摄政王说的,但也不全是气话:这位摄政王也未免太过心狠了。就算有了新人忘记旧人,可且不说世子到底是他亲生骨肉,他如今膝下子嗣也不多,竟然也不爱惜些。就说他跟元妃的恩爱,妾身都听说过的。这才过去十年不足呢,就这样苛刻窦王妃留下来的骨血,就不怕王妃晚上去寻他么?”
其实公襄霄的处境她不是很感兴趣,关键是戚九麓送来的消息,这公襄若寄得铲除的越快越好,不然拖到韦纥闹出大的动静来,到时候谁收拾谁都不一定的。
这会儿云风篁口口声声说摄政王对世子凉薄,想必淳嘉应该能够体会到,这位便宜王叔对亲儿子都能那么心狠,何况他这个在摄政王看来有着夺位之仇的天子?
所以你要赶紧弄死这个叔叔啊!
“朕何尝不知道公襄若寄狼子野心。”淳嘉哂道,“只是今日你也看到了,他毕竟是孝宗亲弟,在朝多年,手底下还是很有一批人的。如今天下也不是很安稳,三州之乱虽然勉强平定,民心却还是惶恐不安。而且朕亲政未久,天下是否还有如三州之处却未曾发作出来,也未可知。”
“前些日子,北地也来了消息,道是韦纥不甚安分。”
“所以能够好好儿的说开了解决的事情,还是说开的好……但望他也能以大局为重罢!”
云风篁说道:“陛下,不是妾身跟摄政王有仇所以专门说他坏话,可就冲着他今儿个在席上拂袖而去的举动,就不是识大体的样子。”
“你再撺掇朕,朕也不可能这会儿就将人办了。”淳嘉知道她心思,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她鬓发,“乖,先安置罢,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本宫就是怕夜长梦多啊!
云风篁撇撇嘴角,到底还是跟他一起躺下了,毕竟要搞摄政王,没有淳嘉出手怕是不可能。她一个宫妃,在宫里再怎么呼风唤雨,手怎么伸宫外去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