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王所以同样没规矩不懂得尊敬嫡母——自从受册摄政王之后,公襄若寄再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以至于他足足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贱婢!!!”
盛怒之下他直接将手中酒盏砸出,然而淳嘉眼疾手快,一把将云风篁扯入怀中,避开这凌厉一击,见摄政王还有继续动手的意思,皇帝面色瞬间阴沉下来,揽着贤妃,居高临下质问:“王叔这是打算当众谋逆么?!”
“……陛下还记得孤是您王叔?”摄政王双目赤红的盯着被他护住的云风篁,森然说道,“那就当众处置了这贱婢——陛下该不会为了一介妇人,罔顾你我之间的叔侄情谊罢?!”
淳嘉淡然说道:“王叔喝多了,且下去醒醒酒罢。贤妃年少轻狂,王叔何等身份,何必与她一介妇人计较?传了出去,没得惹人笑话。”
摄政王冷然道:“这么说陛下是不肯了?!陛下口口声声你我骨肉至亲,结果事到临头却还是维护一个狂悖无礼的枕边人,哈!哈哈!哈!既然如此,还请陛下以后,莫要再提‘骨肉’二字!!!”
语罢使劲儿一拂袖,转身就走!
见状,众人面面相觑,片刻,陆陆续续有人出列,向着淳嘉一礼,旋即去追摄政王了。
这部分人不算多,但从他们的服饰品级来看,地位都不算低。
甚至有一些还是宗亲。
淳嘉没阻拦,只平静的看着,文瑶宫中一时间安静若死,乐师们哆嗦着住了手,殿中原本正起舞的伎人则纷纷跪倒在地,噤若寒蝉。
“奏乐。”等没人继续去追摄政王了,淳嘉淡淡开口,“佳节良辰,合该欢聚一堂,共庆此时。”
说着举起酒盏,示意臣下。
臣子们迟疑着举盏:“为陛下贺。”
丝竹声渐次响起,伎人继续起舞……很快整个宫宴又热闹起来,若非空缺出来的那些席位,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被淳嘉搂抱在怀的云风篁趁势挣开还席,见底下人的注意力渐渐被歌舞吸引,不再不时窥探帝座这儿了,她轻哼一声,道:“陛下,妾身给您惹了大麻烦了。”
“摄政王借题发挥而已。”淳嘉很是冷静,“没有你也有其他人其他事,他是铁了心不让这个节宴过的顺利。”
云风篁虚情假意道:“但他毕竟是陛下叔父,要不陛下回头将妾身贬个位份,让他心里舒坦些罢?”
“他心里舒坦了那朕呢?”淳嘉头也不转的反问,“还是你也以为朕真的没脾气?”
云风篁道:“妾身只是怕陛下为难。”
淳嘉终于侧首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朕为难的时候还少么?”
这么说你已经习惯了?
云风篁哼笑了下,既然皇帝没有迁怒她的意思,那她就不管了,接下来摄政王怎么出招让皇帝操心去吧。
她对皇帝有信心。
遂转头看向底下的歌舞。
酒过三巡,云风篁起身离席去更衣,再回到座位上,却发现淳嘉不见了。
“陛下也去更衣了。”陈竹小声告诉,“不过奴婢看到翼国公跟欧阳大人他们也陆续去了……似乎去了旁边的偏殿。”
估摸着讨论怎么对付摄政王吧,云风篁心不在焉的想,随意摆摆手:“本宫知道了,叫御膳房做些解酒的羹汤送过去。”
等陈竹去传话,她就寻思起了偏殿的地形,记得偏殿后头是个小小的庭院,种了些花树花草的,这季节虽然已经开始凋敝,但掩藏身形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要不要去听个壁脚呢?
云风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衫,她入场时穿的是四妃的礼服,但刚才更衣换的就是一套碧色宫装。
虽然不算特别的泯然,却也不是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