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宠爱忍让这妹妹,甚至可以说,秦王唯一愿意让着的,就是昭庆公主了。
却哪里敢让昭庆给自己赔罪?
她如今就担心的不行,生怕丈夫因为此事跟自己生分了,就算婆婆话语和蔼,可如公主方才所言,昭庆哪怕不是贵妃亲生,也是在贵妃跟前长大的,她云絮絮到贵妃跟前才几天?
贵妃怎么可能心疼自己超过昭庆公主呢?
别这时候话说的好听,转过头来就给她排头吃。
云絮絮所以立刻请罪道,“都是儿媳不懂事,未能察觉妹妹的心思,儿媳实无离间王爷与公主兄妹情分的想法……”
“你且起来罢。”云风篁瞟她一眼,温言说道,“本宫虽然不是好欺负的,却也犯不着拿自己儿子儿媳妇耍威风!说了不关你事,你怕什么?昭庆原就被本宫宠坏了,往常也还罢了,她到底是皇长女,上头的秦王又乐意让着她,女孩子么,到底都是纵容点的。陛下也是这个意思。可再怎么娇纵任性,也没有说罔顾长幼秩序的。本宫当年在家里做女孩子的时候,何尝不是备受宠爱?可见了兄嫂,可也没有说不理不睬的!”
“这次的事情就是昭庆不对,本宫自会管教。秦王那边,本宫也会去招呼,决计不会迁怒到你头上。”
她这么说了,云絮絮想想这婆婆,的确对外毫不手软,却没听说几件对自己人下毒手的。
心里倒是渐渐安定下去,才敢起身坐了。
这日回去的路上,她对婆婆越发的感激钦佩:“方才那种情况,便是家里母亲,只怕也要对儿媳妇心存不喜的。没想到母妃这样宽宏大量。”
乳母庆幸道:“您没听贵妃自己说么?贵妃位高权重,有的是威风的机会,却哪里一定要在自己人身上彰显手段?这是真正有本事的人,毋须窝里横。”
她们主仆满怀感激的走了,昭庆公主却正在行宫里哭的好大声:“……所以,父皇打算册立吴王那贱婢生子为储君,连带着对母妃,对本宫也要打压了?”
“殿下慎言!”饶是清人才给这金枝玉叶说情过,此刻也不禁一阵头大,低声说道,“吴王生母养母都是高门贵女出身,曾经位份也不低,您怎可这样说他?遑论陛下很有可能会立其为储君,到时候,这话叫他知道了,对您,对娘娘,又有什么好处?就是陛下,嘴上不责怪您,心里岂非越发怜惜吴王?”
“而且陛下迄今还没说这事儿,您这边倒是先对陛下冷了心肠,到时候,陛下会怎么想?”
“陛下正当盛年,娘娘以为,就算暂时叫吴王做了东宫,也未必没有机会。”
“只是殿下这性-子,实在要收一收了。”
“来日方长啊!”
她好说歹说的,才劝住昭庆冷静下来,但毕竟是打小被宠大的帝女,心气儿仍旧无法平复:“大哥是父皇的长子,元后与继后都没有亲生骨肉,按着祖宗规矩,那位子怎么都该是大哥去坐才是!父皇糊涂了吗?怎么可以册立吴王!”
公主跟秦王关系最好,自然最希望当太子的是秦王。
清人知道她天真,对此也没说什么,只道:“这些事情,娘娘会处置的,您若是当真心疼娘娘,往后就多听听娘娘的话。娘娘膝下无女,自来将您当做亲生女儿看待,怎么都不会害你的。”
虽然云风篁这边及时安抚了昭庆,但这位公主毕竟不会作伪,没两日御前请安,到底被淳嘉看了出来。
淳嘉少不得询问缘故。
昭庆被他宠惯了,心里对于天子毫无畏惧,但还记得清人叮嘱这些揣测跟想法不能叫他知道,就沉着脸,哼道:“左右就是心里不痛快,父皇若是嫌儿臣惹您厌,只管下旨责罚好了!”
说着将脸朝旁一扭,摆出不想跟皇帝多说的姿态来。
这举动换个皇嗣的话,哪怕是秦王,淳嘉也要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