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臣只是想上树乘凉,却被怀疑意图谋害云焘公子,臣自然觉得,臣与那云焘公子素不相识,虽然刚刚他一场剑舞颇为出色,但臣不好男色,又能对他有什么想法?”殷春檐正色说道,“但是宫禁中人,决计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将臣跟云焘公子联想到一起,少不得有人从中做了什么。臣什么都没做,那当然就是云焘公子了!”
泽芝楼中传出一声轻笑。
敬婕妤见大家都看自己,尴尬的再次福了福赔罪,小声道:“妾身失仪了。”
“……”皇后责怪的看她一眼,低声道,“晚辈跟前,莫要这样举止轻浮。”
这话说得敬婕妤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还是贵妃打了个圆场:“这小子不老实,妾身听着都哭笑不得,也怨不得敬婕妤失笑。”
转而有些无奈的跟皇后说道:“这么计较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妾身同他解释两句就算了罢。”
皇后也没有责罚殷春檐的意思,毕竟她虽然不喜欢殷春檐这种爱慕昭庆公主、甚至愿意为了公主胆大妄为的在行宫里尝试对云焘下毒手的高门贵子,但也知道,为这种事情责罚殷衢的侄孙不是什么好主意。
没得叫殷衢那护短成性的主儿找上门来闹事。
殷衢又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情……
闻言淡淡颔首。
于是云风篁就板起脸,教训道:“真是岂有此理!本宫的人揶揄你两句罢了,也值得你这样不依不饶?”
哪知道这话说了,那殷春檐倏忽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难道娘娘还有娘娘跟前的人,同云焘公子也不熟?”
这都什么时候,这小子居然还有闲心套自己的话?
云风篁啼笑皆非,说道:“本宫问你话,你尚未回答,倒是问起本宫来了?”
殷春檐连忙认错,态度很好,继而贵妃无论说什么,他都显得特别乖,嘴角翘啊翘的,压制不住的开心。
“这位殷家公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德妃都看不下去了,等云风篁敲打几句,命人引了他去还席,就说道,“既然怀疑那云焘是姐姐你看好的人,也敢尝试对云焘下毒手?”
云风篁哂道:“所以说这年纪的孩子最叫人头疼!像你就一个三皇女,女孩子家家的文静许多,自来又乖巧懂事,也还罢了。男孩子原本就顽皮得紧,这会儿一个冲动,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至于后果,一时间哪里想得到?”
皇后也叹口气:“但望这孩子还席之后好好想想,别再这么鲁莽罢。”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年纪的孩子,其他事儿也还罢了,这种男女之情冲动起来,那简直能够脱胎
换骨跟换了个人似的:殷春檐被贵妃的侍者送回席上,本尊倒是看着老老实实的继续饮酒以及参加击鼓传花了。
但是!
没多久,陪他赴宴的下人,就不动声色的挨个去其他高门贵子身后转悠了……
泽芝楼居高临下看得清楚,皇后颇为无奈的问云风篁:“他又想怎么样了?”
“……这没人过来禀告,妾身哪里知道?”云风篁也很无语,让人,“赶紧去看看,他又想做什么?”
于是底下人去了一回,带着古怪的神情过来,告诉后妃们:“殷公子让侍从同诸位公子们说,他刚刚同娘娘跟前的侍者花银子打听过,那云焘是贵妃娘娘的娘家后辈,很受贵妃娘娘喜爱。之所以近期才回来帝京,还是贵妃娘娘专门提的。”
云风篁:“???”
诸后妃:“???????”
云家是云风篁的娘家???
云焘是云风篁的娘家后辈???
云焘最近回京是云风篁的照拂???
连皇后这种看着云风篁入宫看着云风篁一步步走过来的老人都一时间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