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值得冒险?”
清人率先反对:“殷氏是高门,陛下更是素来思虑周,信成公主这两年有娘娘言传身教,早已非当年可比!早先不是陛下见了也赞许,说她必然不会堕了国朝的体面?既然如此,却何必折腾?到时候没得信成公主还要耗费心思弹压他们!”
陈兢倒是有点儿心动,说道:“姑姑担心的极是,只是太皇太后如今也没什么指望了,想给手底下有才学的人找个出路的考虑,也是人之常情。就算有着小心思,多半也是想同咱们娘娘多来往?若是如此,收下那些人,说不得就能够成为信成公主的臂助。到时候,对娘娘,对晋王殿下,岂非也是好事?”
谢阔在韦纥的地位越稳固,越有话语权,就越能够反哺云风篁母子。
“你倒是净想好事儿了。”清人白了他一眼,说道,“可你莫不是忘记了二皇子三皇子?这两位,可是太皇太后的嫡亲侄曾孙!”
所以,太皇太后如今怎么能说完没指望?
要是储君之位最终落入二皇子或者三皇子手里,太皇太后怎么也该出了一口气吧?
“崔淑妃早就摆明了态度,不但只想二皇子做个藩王就好,决计不掺合储君之议,而且等二皇子就藩之时,大概率会请求一起奔赴藩国做太妃去。”陈兢说道,“至于三皇子,倒是城府深沉,只是姑姑请想,皇后娘娘纵然心疼他,却怎么可能同意他去争夺储君之位?以往,他还能利用皇后对他的信任,悄悄算计十皇子、十二皇子,好让皇后非他不可。但五年前陛下亲自接了十皇子、十二皇子到跟前抚养,三皇子自此什么都做不了,却哪里还有机会?”
又说道,“姑姑约莫还不知道,皇后那边已经在给三皇子物色正妃人选,挑的都是寻常官宦人家的女孩子,高门大户的,一个也没选。可见皇后心里,从来没想过指望三皇子怎么个出息法。太皇太后是聪明人,哪里不清楚,二皇子三皇子能够太太平平长大,就已经是邀天之幸,再想其他的,那就是想多了。”
清人皱眉说道:“你倒是想的轻松!也不想想看,当年纪氏覆灭之后,尚且做出来多少事情?在纪氏覆灭的时候,谁不是觉得这一家子往后都翻不出来风浪了?结果呢?信成公主那边若是一塌糊涂,咱们冒险也还罢了。但如今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事,却何必叫娘娘背负往后束手束脚的麻烦?”
双方争执不下,最后只能让云风篁来裁断。
但云风篁这次自己也吃
不准,思忖良久,最终说道:“容本宫想个三两日罢,反正也没答应立刻给答复。再者,陈兢也趁机去查一查那些人的底细。就算太皇太后跟前的人,没那么好查,好歹也有个大概数。不然,就这会儿,本宫连他们是谁都不清楚。”
这事儿暂且搁置,她想起来今儿个的日子,“金溪过会儿就来了是么?小厨房可做了她爱吃的糕点?”
自从金溪郡主跟谢弗忘定亲后,云风篁对这位帝甥的态度,顿时来了个天壤之别。
之前这女孩子在皇家女学念了好些日子的书,贵妃从来不予理会的。
但亲事约定之后,贵妃隔三差五就会将人接到自己宫里亲近一番,又再三叮嘱昭庆公主平素里多照顾着点儿表妹,可以说简直视若己出,待遇比二皇女这个名义上的女儿还好。
那会儿金溪郡主年纪还小,于是很快跟云风篁亲热起来了。
今日她就兴冲冲的踏进殿来,行了礼,不等云风篁含笑叫起,就小跑着凑到贵妃跟前,献宝似的取出一个荷包,笑着道:“娘娘您看,这是我这两日的功课,您说好看不好看?”
“咱们金溪的手艺那还用说么?”云风篁还没看清楚就习惯性的先夸了一句,毕竟这侄媳妇身份搁这,肯做点儿针线在她看来就很贤惠了,至于水准?
那有什么关系,肯做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