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清人,“秦王近来身体如何?可吃得消么?”
清人忙道:“娘娘放心罢,那小蹄子约莫是故意示好,殿下隔日都有太医请平安脉,若是当真身体受不住,太医还能不来禀告娘娘?”
“明儿个找个理由,让服侍本宫的太医也去给孩子诊断一番罢。”云风篁点一点头,秦王前儿个才来请安过,瞧着面色红润神完气足的样子,的确不像是太用功伤及身体,既然如此,“若是秦王无碍,便将他身边那宫女找个理由打发了。”
清人点头称是。
其实主仆心里都有数,那宫女未必是故意挑拨母子情谊,也许只是出于下仆的职责关心了两句。
但云风篁毕竟不是亲娘,自然要将所有可能妨碍秦王日后知道了身世会对她产生龃龉的可能都掐灭。
毕竟她可是一直鼓励秦王勤以补拙的,在她的潜移默化下,秦王也认可了自己作为长子,课业务必能够镇住诸多弟弟的观念。
若是转过头来,秦王想起这宫女的劝说,觉得自己过得太辛苦,觉得母妃毕竟不是亲娘就是不在乎自己呢?
总要防患于未然。
才交代了这事儿,就听丹萼进来禀告:“娘娘,方才云安长公主殿下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云风篁就问:“云安府上近来有什么事儿么?”
丹萼摇头:“没听说有什么事儿。不过,殿下往庆慈宫去的时候,将金溪郡主从女学那边接走,一起去了太皇太后跟前。”
她声音一低,“您说,
会不会是……旧话重提?”
“大阏氏之事已经敲定,太皇太后也不可能让陛下回心转意的。”云风篁摇了摇头,说道,“由着她们祖孙说话去了好了。”
丹萼想想也是,不禁叹息:“真不知道云安殿下怎么想的,金溪郡主可是她唯一的亲生骨肉了,怎么舍得送去韦纥呢?”
“许是之前玉山郡主的事儿将她吓倒了?”云风篁随口说道,“坊间有些装神弄鬼的人,还挺能说服贵人的。历朝历代都不乏被方士欺骗的。”
没准云安长公主就是其中之一呢?
她对淳嘉有信心,所以根本不怕云安的进宫。
这天云安在庆慈宫待到宫门快落锁才告退,次日也没传出来什么消息,想必就算她还不死心,太皇太后总不至于由着他胡闹。
云风篁很快将这事儿丢到脑后。
之后又过了两日,她正焦急等待北地的消息时,太皇太后那边倒是派人过来,请她过去了。
云风篁心中狐疑,到了庆慈宫里,就见云安长公主也在,颇为期盼的看着她。
“云安刚刚来给哀家说了个事情,哀家想着这么大的事情总要问问你的意思。”太皇太后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来喜怒,吩咐了免礼赐座后,也不赘言,开门见山的说道,“她总觉得金溪命格不好,有着早夭之象,之前想借韦纥新可汗压一压,结果你想必也清楚。如今就决定换个人,看中了你侄儿,你觉得如何?”
“敢问太皇太后,殿下看中的是妾身哪个侄子?”云风篁颇为意外,下意识的看了眼云安,见对方竟然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时间满心狐疑。
问是这么问,但心里也差不多有了数。
果然太皇太后说道:“当然是你才接过来那个认祖归宗后有了嫡子身份、且是承重孙的谢弗忘。”
“谢弗忘虽然是妾身十哥如今唯一幸存的男嗣,但生母出身不堪。”云风篁心念电转,权衡着这门亲事是否可行,嘴上则说道,“此事不敢隐瞒太皇太后还有殿下……若非妾身十哥身死,且嫡出庶出男嗣都断绝,谢氏是决计不会认他回来的。而且这孩子早年吃过许多苦,性-子有些过于柔顺了。妾身这些日子都为此很是担忧。只怕未必能够匹配郡主?”
说实话金溪郡主其实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