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注定灾祸不断,必须许到韦纥去,才有着一线生机!陛下,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若是她有个闪失,我却怎么活得下去?!”
皇帝本来还以为自己三言两语说服了这犯糊涂的嗣妹,闻言简直要被气笑了“朕从来只听说过,住在僻壤之地的人,须得搬迁到帝京之类的地方颐养,从来没听说,帝京水土不养人,需要堂堂皇家郡主,前往草原求一线生机的!这是哪个混账东西给你算的?你将人给朕找过来,朕让钦天监过来,把话说清楚!若是此人当真是神算转世,那也不必说什么,且让钦天监退位让贤好了。若不然,朕当场治他个欺君之罪!!!”
说到末了一句,淳嘉控制不住的怒吼出声!
他态度非常明显了,云安也有些战栗,却还是硬着头皮坚持道“那人是个游方道士,不要银钱,只给金溪看了一回就走了。早先送金溪入宫,也是他出的主意。您看金溪这两年,不是太平无事?当时他就交代了,说金溪最好嫁去韦纥。那会儿我心里乱得很,也舍不得,就没提。但现在,有这么个机会。我想着,嫁与韦纥寻常人不合适,若是那些贵胄,彼时都与国朝为仇雠,却怎么能够行?所以……”
“你不要说了。”淳嘉怒极反笑,寒着脸,说道,“总之你死了这条心罢,朕是绝不可能同意让金溪下降韦纥的!”
见云安泪流满面,还要再说什么,他深吸口气,索性将话说开了,“你就算自己犯糊涂,不为自己跟金溪着想,你也为朕想想朕膝下诸
多皇女,并不舍得将其中任何一个下降去草原,却将你唯一的女儿嫁了过去,你叫朝野上下、叫以后史书上,如何看朕?!”
云安急忙说道“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与陛下无关!”
“是你说无关就无关的么?”淳嘉冷笑着反问,“就算你去朝堂上,去帝京大街小巷,敲锣打鼓的说是你自己的意思……外人能不怀疑是朕胁迫了你?!”
他一拂袖,寒声吩咐,“来人,送云安长公主殿下出宫!”
将人赶走之后,皇帝还是觉得气闷,忍不住又去了兰舟夜雨阁找云风篁倾诉“……朕看她简直就是昏了头了!”
云风篁听了皇帝的话,才想起来云安这么做,可能是为了夫家的缘故。
就觉得这位主儿往常瞧着十分重视金溪,结果这会儿为了丈夫一家子的前途,却舍得拿金溪的婚事去做筹码,也是够心狠的了。
关键是云安干什么非要郑凤棽有出息?
郑凤棽不为权臣,云安凭借帝女身份稳稳压制着他,这日子过的不舒坦吗?要是郑凤棽往后跟邓澄斋一样,被皇帝重用信任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就是在外头风流快活,只要不是当众给云安没脸,云安只怕都弄不过他。
却何必要为其豁出亲生女儿去?
真正无法理解。
“陛下别跟殿下置气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殿下自幼生长宫闱,又不是十分出色的人才,懂得什么?”云风篁毫不客气的给郑凤棽捅刀子,“只怕也是少年夫妻情分深厚,在府里听多了驸马的长吁短叹,这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她是不希望郑凤棽被起复的,原因很简单,年轻有才的驸马,淳嘉看见谢无争一个就够了。
其他的,不管是郑凤棽还是云溪客,顶好都被皇帝厌弃才好。
贵妃所以明里暗里的说了一大堆郑凤棽的坏话,听得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的淳嘉不禁冷哼“阿篁你放心,郑凤棽这么点儿手段瞒不过朕……朕也不会放过他的!”
听了这话,云风篁才要高兴呢,就听皇帝又叹口气,说道“归根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人,且是云安驸马,罢了,朕再给他次机会,先与他一个要紧的差使,等回头观其言行,再作计议。”
“……”贵妃差点儿笑容都没维持住,内心暗自咆哮,“你昏了头了吗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