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举止不够优雅大方,姿态却很是端正坦然,不带半点儿心虚的。
见状,许多人都意味深长的交换着眼色,不住的暗示对方看向云风篁。
云风篁此刻面沉似水,心里却颇为无奈,她知道,谢如男之所以这个反应,肯定是以为,这是自己的安排……
这么个远房侄女儿误会没什么大碍,关键是,淳嘉跟顾箴他们,好像也误会了……
“太皇太后这是想做什么?”云风篁心里转着念头,皇后怎么想她懒得理会,但淳嘉那边,还是不能背锅的。
只是眼下这场合,总不好当众过去同皇帝解释,只能先这么默认了。
却默默思索着,“她这是存心给本宫添堵呢,还是别有所图?”
谢如男的事情很是打扰了众人的思路,接下来几个采女大家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一直到一名绛色衣裙的采女入内,才叫上上下下多看了几眼。
清人躬身为云风篁介绍,说这是皇后那边安插的人,姓黄,父兄都是定北军士卒,算是昭武伯的旧部,只是出于种种原因,官职不高,门第不显,究竟还是寒门的行列。
这黄氏姿容很是出众,她是那种明眸善睐顾盼生姿的俏丽,算是迄今为止出场最落落大方的采女了。
跳的胡旋舞也很有味道,看得出来应该是早先就学过点儿,不是纯粹的临阵磨枪。
“皇后娘娘那边关系密切的采女,除了这黄氏以及刚刚表现不好的两个,还有一个高氏,是排在了后头。”清人嘀嘀咕咕的说道,“这黄氏别看长相还算和善,私下里却有许多下作手段。那姜采女差不多就是被她逼得将事情闹大的。要不是碰见了姜采女这硬茬,婢子说句实话,只怕咱们侄小姐,弄不过她。”
云风篁淡淡说道“这很正常。她父兄出身行伍,就算门第不显,好歹耳濡目染也是见过场面的。我谢氏门楣已经不如,何况如男还是偏远旁支?”
又说道,“那姜采女这些日子风头很劲,黄氏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场面上却还是这样从容,可见城府之深。如男她们,到底差的不是一点两点。秀茁宫这些日子的风波与她们无关,今儿个不过人多些,还不是第一个上来,却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唉!”
清人低声请示“那要不要寻个机会让陈兢……?”
“你都进宫几年的老人了,怎么还能蕊姑那些小孩子一样脾气?”云风篁看了她一眼,淡声说道,“现放着姜采女肯定跟他们过不去,干什么要咱们冲锋陷阵?难道给姜采女除了个对头,对咱们有好处吗?”
主仆俩低声交谈了几句,那边皇后干咳一声,就凑过头来,小声问“贵妃觉得这黄氏如何?”
云风篁瞥她一眼,知道她是想保举这黄氏晋升妃位了,心念转了转,不置可否道“听说底下还有位高采女,也是才貌双全极伶俐的,娘娘何不等看完了再让妾身评判?”
皇后正要开口,谁知道跟脚就有宫人神色惶急的入内,膝行到丹墀下颤声禀告,说是“高采女刚刚有恙,晕厥过去了!”
“……”太皇太后跟淳嘉左右没操心这些事儿,闻言不在意的说了两句,让下一个就行。
至于这晕厥过去的,自己错过了机会,又不是什么声名在外的角色,值得太皇太后与皇帝关注且破例,那当然就算她不行了。
皇后跟贵妃的脸色,却都有些微妙。
“娘娘真是好手段。”云风篁定了定神,用团扇挡着嘴,倾身过去,低声揶揄道,“仿佛一早知道妾身的想法一样,这高采女出事,可是出的恰到好处啊?”
顾箴脸色难看,默然片刻,才冷冰冰的说道“你我多年相处,有些话,不过平白浪费口舌,且不必说出来了!事已至此,你表个态罢!这黄氏,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