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典,却无不妥。”
又说道,“这会儿他年纪小,许多事情考虑不到。妾身所以给他提了个醒。往后啊他处置多了,也就懂得了。”
皇帝就赞她会教孩子,这是淳嘉的真心话。
虽然秦王跟昭庆性-子霸道,但在他看来,这些都没有什么,甚至恰好证明了云风篁对皇嗣们的视若己出。
毕竟在宠爱里长大,谁还能没几分性-子?
况且在皇帝眼里,他的亲生骨肉,有几分傲气娇纵,岂非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要大体上不失皇家子弟的体面就好。
如今看着俩孩子又孝顺又为自己分忧的做派,越发觉得贵妃贴心。
他在兰舟夜雨阁待了会儿,心情颇好的走了。
然后第二日,云风篁就因为“晚上贪凉开窗”病倒了,由于是风寒,怕过了病气给皇帝,故此是不让淳嘉入内探望的,只说太医讲了,过两日就好,让皇帝别担心。
风寒不是什么打紧的毛病,况且还有太医侍奉在侧,皇帝心里倒也不是特别的急三火四,只是因为重视贵妃,心里还是记挂着的。
所以回到醒心堂之后,就叮嘱左右留意着点儿兰舟夜雨阁。
于是就知道了贵妃既怕风寒传给他,也怕风寒过给皇嗣,原本除了俩近侍外,都不许人近身的。
谁知道其他孩子也还罢了,纠缠了会儿也就听话的乖乖儿散去。
唯独秦王在门外长跪不起,说当初他跟晋王
都染上天花的时候赖母妃照拂,这会儿晋王年纪还小,他却已经长大了,怎么能够不陪着母妃?所以也想亲自侍奉母妃。
贵妃被其感动,却是破例许他入内。
御前近侍说道:“传闻秦王殿下事事亲力亲为,以至于贵妃娘娘跟前的姑姑得同殿下抢着做事儿。”
这显然是真正在照顾贵妃,而不是去当摆设的了。
淳嘉叹道:“这孩子是个懂事的。”
又想到当初天花那会儿,后宫封闭,与前朝隔绝,可见贵妃是真正为孩子们呕心沥血了,不然秦王怎会与贵妃这样亲近?
侍者们都是赔笑的附和,倒是雁引当时也着了道儿,不在皇帝跟前伺候。
转头到了皇帝听不到的地方,才狐疑问:“咱家怎么听说,当时贵妃娘娘虽然想亲自照顾两位殿下,却为近侍所阻,并没有近身?”
“……起初是这样,后头哪里知道呢?”侍者看了看左右小声说道,“总之诸位娘娘当时都是遭了大罪了。如今陛下这样说,奴婢若是说了这话,回头贵妃娘娘知道,怎肯与奴婢甘休?”
他们也知道皇帝可能误会了,问题是这种事情说出来,皇帝未必会减少对贵妃的信任与怜惜,贵妃却一定会记住他们的态度。
却是何必?
雁引皱起眉:“往后若非陛下吩咐,少说些类似的话。不是咱家见不得你跟陛下卖好。只是秦王虽然是皇长子,莫忘记皇后娘娘跟前还有嫡皇子殿下的。如今皇子们日渐长大,前朝说不得什么时候又要议立储君!到时候,你这会儿的一举一动,不定回头就要被报上去仔细斟酌!”
那近侍一惊,连忙拜谢他的提醒,暗自下定决心,往后如雁引吩咐,不是皇帝主动问,决计不多说某位皇子的好坏了。
雁引都能察觉到的事儿,皇后那边当然也有所觉。
皇后不是淳嘉,看贵妃怎么看怎么好。
她是立刻怀疑上了云风篁的病情的:“贵妃初入宫闱的时候,落了病根,以至于去岁才生下十五皇子。这中间调理身子骨儿非常的用心,故此这两年,除却谢氏出事之后打击太大卧榻了几次外,平素里咳嗽都没有一声的。这兰舟夜雨阁也不是头一天住,怎么会没分寸的弄到风寒?别是这会儿就打了不该打的主意,存心让秦王表现出纯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