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是谁,玉碟记在皇后名下,天然就比庶出的兄弟姐妹们高出了一头;要说无足轻重,对于淳嘉来说还真是这样,反正三宫六院诸多妃嫔,多一个皇嗣少一个皇嗣于皇帝来说,无非是抽空睡俩年轻貌美妃嫔的事儿。
至于说这种情况造成了十皇子跟十二皇子排行靠后、年岁也比长兄长姐小了好几岁,将来恐怕有着什么变故……
那这份风险归根到底也都落在了皇后、顾氏以及皇嗣们身上,对皇帝本身,只要他心够硬,不在乎这些孩子往后的手足相残,那就不叫损失,叫整顿朝野的机会!
所以大长公主主仆都觉得,楚王痴傻这事儿,绝对不能真的刨根问底。
皇帝想要什么结果,给他一个就是了。
至于真相……还是算了。
要不是皇帝做的也还罢了,万一就是皇帝干的,或者皇帝故意纵容了这样的情况出现,那……
东兴大长公主觉得自家当初好不容易才从神宗皇帝的屠刀下逃出生天,还是稳健点的好,可别临了临了在淳嘉手里落个满门抄斩之类的。
他们于是暗自商议要怎么让皇帝心满意足,这还没讨论出个结果呢,那边云安长公主就一身狼狈的进宫,跪在淳嘉跟前哭开了,说是驸马同她提出了和离。
“混账!”淳嘉这些日子本来就心绪不佳,这也就是云安是孝宗骨血,他的嗣妹,换了亲妹妹昆泽,他这时候都未必肯见。
结果云安一说这个,皇帝就怒了,“郑凤棽不过是阉人嗣子,论身份比金枝玉叶不知道差了多少!朕看郑具从前做事还算勤勉,再加上郑凤棽也算才貌双全又愿意用心伺候你,这才许了婚!他有什么资格提和离?”
就让人立刻去召郑凤棽。
“陛下,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公公死的不明不白,驸马这些日子去诏狱催问多次,也没个结果,甚至坊间有传闻,说这是陛下的意思!”长公主见状连忙拦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驸马说断不至于此,他是陛下伴读出身,最清楚陛下为人,说陛下决计不会这么做的……故此打算同我和离,孤身一人好为公公之死彻查到底!”
淳嘉被这话气笑了,说道“他既然有这样的疑虑,又不是没官身在身,为何不能自己过来禀告朕?!非要惊动你,还叫你这样慌慌张张的……这是觉得皇家公主性子好就好欺负么!”
天子语气不善,却是明了长公主不过是仗着身份故意这么讲,好逼着他就郑具之死给个交代罢了!
“郑凤棽怎么想的都不打紧,朕只问你,你可愿意休了他?”皇帝忍了忍怒火,和颜悦色问,“若是不愿意,只管回去陪金溪就是,其他的,自有朕在!”
云安长公主看出他已然明了经过,就有些讪讪的,踌躇了下,才小声道“既然进宫来了,我……我还想去看看母妃跟贵妃。”
皇帝让她直接去寻太嫔就是,至于贵妃那儿就不用去了,说是贵妃临盆在即,绚晴宫如今上上下下都十分操心,未必有精神接待长公主。
云安也不是多关心云风篁,无非是看淳嘉宠爱这贵妃,存心拉拢关系罢了。
如今得了皇帝的话,去吴太嫔跟前逗留小半日,也就告退出宫。
淳嘉却是越想越生气,最终忍不住又到了浣花殿跟云风篁诉说“朕对纪氏纵然有些酷烈手段,难道不是纪氏咎由自取?对云安她们,纵然在婚事上有些私心,日常什么时候亏待过?郑凤棽怀疑朕也还罢了,她也来跟朕玩弄心眼?!”
“陛下何必同长公主一般见识?”云风篁有些诧异他这样的城府,竟然会被云安气的来找自己化解,不过哄淳嘉么,这是她的拿手好戏,闻言也就随口安抚,“您知道的,云安殿下从前跟着庶人纪晟,举止战战兢兢都来不及,哪里懂那许多?”
说了这话又想起来自己那堂嫂遂安,话锋又是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