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上——是,妾身明白,陛下跟慈母皇太后当初就暗示过洛氏那几家,他们家女儿进宫来,迟早会有人补延福宫的出缺。”
“可她现在还没做继后呢就想给妾身摆皇后架子?!”
“那要是将来她坐了凤位,这宫里还有妾身、乃至于妾身膝下一双儿女的活路?!”
云风篁擦了把脸,冷笑,“猛儿出宫迄今好些日子了,中间陛下也不是没提过接她回来妾身身边。但妾身寻各种理由推却了……这会儿就给陛下说句真心话罢:妾身不放心。如今妾身位份宠爱都在宣妃之上,宣妃就已经流露出不满来。等将来宣妃在妾身之上了,妾身怕自己跟身边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大皇子跟昭庆到底是陛下的骨血,相信陛下无论如何都会有所回护的。”
“可猛儿不然。”
“妾身这辈子很难有子嗣的福分,是将这孩子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
“故此不能因为自己想要她陪着就给她带去后患……”
“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朕?”淳嘉打断她的话,“你这个也怕那个也担心,无非是觉得朕以后会负了你,又或者觉得朕没那能耐护住你,是也不是?”
本宫就是这个意思——但本宫不承认!
云风篁沉声道:“陛下这么想,未免太小觑妾身了!妾身的意思是,妾身出身寒微,父兄都不能像宣妃父兄一样为陛下分忧,妾身自己,连给陛下生儿育女都不成!纵然膝下养着皇长子皇长女,但说实话,宫里哪个妃子不能抚养他们?陛下迟早是要君临天下乾纲独断的,到那时候,妾身凭什么长长久久的陪伴您左右?”
“靠着先于宣妃她们几个入宫一年的情分?妾身说一句可能您不爱听的话:纯恪夫人陪您进宫的时候,妾身还是个终日缠着父母想多吃块糖的小女孩子呢!”
“可纯恪夫人如今还不是孤零零的在斛珠宫里待着,跟陛下渐行渐远?”
“若妾身自恃陛下这经年以来的宽待与宠爱,自惭于出身的寒微,裹足不前,他日就算陛下不离不弃,仍旧待妾身以厚爱,妾身自己,却有什么面目,仍旧如今日这样,享受陛下的偏袒同推心置腹?”
淳嘉被她最后一句话感动了下,暗忖这妃子虽然经常没良心,但也知道好歹,晓得朕对她很偏袒了,而且也真的是推心置腹才会这样单独说话……然后就定了定神反应过来,淡声道:“你觉得朕这些日子没去看纯恪,是因为纯恪不能帮上朕了?”
这话问的也忒没自觉了,要是袁楝娘的娘家跟洛氏一样,就算她比之前做作十倍,您至于说扔就扔,这般干脆?
云风篁暗自嗤笑一声,朗声说道:“陛下您误会了,妾身的意思是,纯恪夫人配不上您了。”
她目光闪动,似有星辰光芒蕴含眸中,真情流露的令人肃然,“陛下以远支藩王的身份入嗣孝宗皇帝陛下,初登基便身陷危局,重臣环伺却忠臣寥落。陛下隐忍近十载,一朝亲政,其中艰难惊险,恰如蛟龙跃龙门,虽凡鳞尽褪,成就圆满,却也步步惊心,坎坷非常!”
“纯恪夫人的出身,婚配藩王已然是高嫁。陛下登基之后,她的家世才貌,德言容功,哪里配正位中宫了?”
“若果她从进宫起洗心革面,内修于心外修于行,为陛下分忧解难,陪陛下共历艰时,也还罢了。可她什么都没做,从出身到为人,一如当年与陛下定亲时候,却怎么还有资格,侍奉御前?”
“古话说糟糠之妻不下堂,那是因为糟糠之妻陪着度过风风雨雨、帮着上敬二老下抚儿女,故此不可辜负。”
“哪有什么都不做,见天叫长辈跟着操心、叫陛下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去哄去劝,也无子嗣也无贤名……就因为当年好运跟陛下定了亲,就要陛下一辈子当心肝宝贝看的?”
云风篁换了柔和的语气,“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