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经过这一晚上,你还没想好!”
殷芄仓皇道:“娘娘,妾身……”
昨儿个云风篁因为怀疑罪魁祸首是淳嘉,不想查的太清楚,免得到时候不好下台,所以扔下这一句就走人了。
而殷芄经过一晚上的苦思冥想,以及左右的献计,认为陪嫁虽然重要,毕竟没了这些人,殷芄在宫里越发的势单力薄耳目闭塞,但落下“将陪嫁看的比皇帝安危更要紧”的罪名也是不能落的,所以经过了一番磋商,决定同意贤妃有限用刑。
此刻正待这么跟贤妃说呢,贤妃含怒而来,却哪里给她这机会?
当下一拂袖,说道:“只是你自矜门第不把陛下放在心上,本宫却容不得你这般放肆!”
云风篁来之前有过吩咐,此刻一句“继续彻查”吩咐下去,带过来的宫人就如狼似虎的拿了留丹堂上下用刑——殷芄则被清都清人拦在花厅不许出去,只听着近侍们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坐立难安:“娘娘,总不至于妾身这儿人人都别有用心罢?那样的话,妾身却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怕不早就被害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他们为了你打草惊蛇?”云风篁不屑的睨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御膳被下毒那还不是陛下在你这儿?就你自己用膳的时候,谁耐烦浪费那些个毒药用在你身上?”
又道,“而且这许多人,不挨个用刑,本宫哪里知道谁清白谁包藏祸心?其实本来昨儿个就该这么做的,本宫给你这昭仪面子……”
倏忽冷冰冰的一笑,“但殷昭仪你,还有令尊,却不给本宫面子!!!”
话说到这
儿,殷芄也明白了,必定是行宫的传闻叫殷衢听见了,进宫来给自己撑腰,得罪了贤妃,这是专门过来找茬的,她心头一沉,膝行上前,拽住云风篁的裙摆,哀求道:“娘娘,家父鲁莽,求娘娘开恩!”
见云风篁不理不睬,自顾自的喝着茶,殷芄迅速盘算了一番,她相信殷家在,云风篁再不痛快,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但不代表不能拿她的班底怎么样!
如今这局势,显然贤妃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想保下这些陪嫁进宫的近侍,就得付出足够的代价。
不然,殷衢在前头怎么针对她的,她就变本加厉报复在殷芄左右身上!
“只要娘娘高抬贵手,妾身……妾身愿意日后唯娘娘马首是瞻!”如果能选择,殷芄绝对不会直接投诚,但思及贤妃如今的身份地位,等闲价码根本打动不了她——最关键的是,贤妃不会给她拖延的时间,毕竟谁知道淳嘉会不会赶过来解围?
她要是不能尽快说服贤妃收手,待会儿就算有人将皇帝请过来,估计也只能给她那些心腹收尸了。
而到时候,又能拿贤妃怎么样?
这是宫里仅次于皇后的高位,还是大皇子、昭庆公主的养母,且深得上意,最重要的是她此刻刑讯留丹堂上下,有着足够的理由。
“这宫里想唯本宫马首是瞻的妃嫔多了去了,本宫为什么偏偏要你?”殷芄自觉很委曲求全了,云风篁却还不买账,闻言微微冷笑,反问,“就凭你那个总是无理取闹欺本宫出身寒微的爹,还是凭你稀里糊涂的亲手递上去的御膳被做了手脚也不知道的愚蠢?!”
这话忒扎心了,殷芄差点维持不住表情,她面容狰狞了下,方才咬着牙说道:“家父行事虽然急躁,却十分疼爱妾身!若果妾身投入娘娘麾下,家父自然也会为娘娘说话!而妾身虽然不敏,但这不是有娘娘在?”
本宫要是当真冰雪聪明,还需要跟你贤妃服软?!
“那你最好日后多劝着点殷尚书修身养性。”云风篁睨她一眼,要笑不笑道,“都那么大年纪了还这样听风就是雨的,没点儿定性,怕不是什么好事!”
殷芄听出她委婉的威胁,眼中闪过怒色,深呼吸两下稳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