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兴宁伯府真的通事理,就不该见周王汉王的使者,而是打发他们来行宫求见您还差不多!”她当下就说,“毕竟袁家哪里有资格对这事儿说三道四?能拿主意的慈母皇太后又不好出来做主。他们不禀告陛下您,自己揽下来这事儿算什么?”
声音一低,“又不是不知道王陵那边的罪魁祸首是谁,也不想想他们是纪氏的对手么?这会儿大喇喇的揽事上身,也不怕再中了陷阱!这也还罢了,毕竟是慈母皇太后的娘家,陛下总要给他们几分体面。”
“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人家觉得袁家不会做事事小,关键是瞧着周王汉王宁肯寻人给卧病的慈母皇太后递话,都不先来给您请安,没准有样学样的,轻看陛下年岁呢!”
而淳嘉固然年轻,摄政王却比他长了一辈——四舍五入今天去找袁太后路子的人,是不是也觉得淳嘉这种年轻皇帝不靠谱,宗室的事情还得上了年纪的人,比如说摄政王说了才能算数?
提到这个,淳嘉脸色就不好看了,但也只是片刻,就转为若无其事,还笑着问她:“周王汉王得罪你了?叫你这样变着法子说他们的坏话。”
“妾身压根就没见过两位藩王,怎么个被得罪法?”云风篁不承认,道,“妾身一心一意为陛下着想,陛下却这样想人家,人家不来了。”
说着气呼呼的推了他一把,就要拂袖而去。
淳嘉当然拦着,哄了几句,说道:“那二王的使者没来行宫也是有缘故的,他们的王妃太妃有跟朕亲生祖母是亲戚的,当初祖母还在世的时候,逢年过节也有来往。那会儿母后负责主持
中馈,与他们有些情谊。故此使者过来,先往兴宁伯府投贴,约莫是打算叙旧之后,再来拜见。”
云风篁出身太低,对于宗亲贵胄之间的联姻知道的极少。
这事儿淳嘉不讲她可是一点都不晓得,闻言却也不是很相信,暗道:听说扶阳庄太妃同袁太后这对婆媳关系可不怎么好,当初扶阳端王年纪轻轻的病逝,其母庄太妃跟脚就走了……说是心痛独子,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准就是悲痛之际被袁太后气的呢?
所以庄太妃的亲戚们,跟袁太后叙什么旧啊?
“可慈母皇太后如今病着,哪里有力气同他们叙旧?”她就嘀咕着,“妾身看,那些人就是故意的,就是存心不敬陛下!就该给他们些颜色看看!”
淳嘉揽着她腰肢笑:“朕知道爱妃心疼朕,这样,等过些日子他们来了行宫,朕一定给你出气,好么?”
云风篁拨着他手指,哼笑道:“什么给妾身出气啊?妾身一介女流有什么值得他们重视的?妾身是替陛下抱屈!天下人人都知道陛下宽厚,所以这些藩王一个个大了胆子,个个都不将陛下放在头一位!惯得他们!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亲亲热热的搂着淳嘉的脖颈撒娇,“还是陛下好,陛下就是太好了,叫那起子小人却是抖了起来!”
她陪着淳嘉亲昵了好一阵,才整理裙衫施施然离开。
“娘娘,陛下到底没答应责罚周王汉王呢。”回借月小筑的路上,清人就有点失望,小声跟云风篁咬耳朵,“难道陛下打算就从他们俩的子弟里挑选扶阳王一脉的嗣子?”
告状没成功倒没什么,关键是她们家娘娘已经收了长乐王的好处。
如果不能帮长乐王成功上位的话……就算那些东西不还回去,云风篁“能办事”的名声也要保不住了。
所以能不能坑到周王汉王且不说,关键是嗣子人选必须是给云风篁送了好处的人啊!
“急什么?这才开始,人都没来呢。”云风篁也很不高兴,但还是稳定军心的呵斥道,“本宫又不是只能去陛下跟前这一次!”
天长地久水滴石穿,她就不信整不死那两个没眼色的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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