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己上……然而今上亲政迄今满打满算不足一年,已经经营出了极好的名声,这么下去,就算早先孝宗留给摄政王的那班老人,怕是都要动摇了!”
毕竟人生七十古来稀,摄政王虽然还在壮年,却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对比才二十来岁的淳嘉,固然执政经验丰富、老而弥辣,但一来淳嘉没有半点儿年轻人的毛躁,反倒是被许多人认为“具明君能君风范”,二来再拖个若干年的,淳嘉都不需要做什么,熬老熬死他之后,直接清算他儿子就好。
“故此摄政王与淳嘉之间,坐不住的是摄政王。”
“若非咱们纪氏还在,他们公襄氏叔侄早就斗的一塌糊涂了!”
“淳嘉现在手中筹码并不多,然观其亲政以来的做法:一不轻动要职,以安朝野上下之心;二亲善年轻能臣,如那杜岚谷之流,栽培嫡系心腹以为后用;三联姻洛氏欧阳氏等仅次于我纪氏的名门,丰满羽翼;更下降公主提携寒门,又借贤妃布子北地,还召回欧阳燕然等老臣稳固大局壮其声势……摄政王这经年以来,怕是贴身里衣已经湿透过几遍?”
纪明琅哼笑道,“他要是放过这个削弱淳嘉的机会,等叔侄俩摆平了我纪氏,下一个就是摄政王府!”
“我纪氏对淳嘉好歹有着拥立之功,更有太皇太后与母后皇太后两位宗亲长辈在宫中,淳嘉再怎么忌惮咱们,不到万不得已,必然不可能彻底的赶尽杀绝!”
“但对他摄政王府就不一样了。”
“纵然不明着赐死,也必然不会留其后嗣。”
“相比之下,若是落在我纪氏手中
,我纪氏反倒还有点可能,留摄政王府一脉生机……”
他吐了口气,笃定道,“所以摄政王在晁氏告御状这事儿上,必然不可能与淳嘉同进退!”
而且,“淳嘉虽擅长隐忍,此番也不会息事宁人,牺牲贤妃与谢氏来换取与摄政王盟约的继续!”
这当然不是因为云风篁深得上意……这种大局面前,哪怕是帝王的个人喜好,都无足轻重的。
纪明琅如此笃定的缘故,却是,“杜岚谷虽已在庙堂扬名,根基却还浅薄;恩科过去才几天,入仕的士子们,除却那三位准驸马,都还不曾得到天子深刻的恩泽,与淳嘉之间,更无多少同甘共苦的情谊。”
“这种情况下淳嘉让了步,连盛宠之名内外皆知的贤妃都保不住,岂能不叫这些他辛苦攒起来的班底心寒乃至于自危?”
“届时我等再落井下石,软硬兼施的逼其改换门庭……天子辛苦多年的隐忍,亲政以来的种种举措,便会废去大半!”
“若他原本根基深厚,只是元气大伤,休养之后尚有再战之力,兴许还能卧薪尝胆。”
“但……”
纪明琅冷笑了一声,“淳嘉小儿,不过趁着咱们这些年来的疏忽大意,以及摄政王年长,忧虑后继无人,急于起事,这才得着亲政的机会。其底蕴浅薄,不堪一击,是故一步退步步退,如此纵然与摄政王联手对付了我纪氏,接下来也必然不是摄政王对手……那摄政王一直将帝位视作己物,一旦没了牵制,难道还会念在他们之间稀薄的血脉的份上,让淳嘉有个好下场?!”
所以,晁静幽这一状告上去,摄政王与淳嘉的同盟破裂可以说是必然的!
而这叔侄俩拆伙了,对于纪氏来说,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之前提出异议的锦衣少年听着,却仍旧没什么放心的意思,而是正色道:“兄长所言颇有道理,然而咱们现在都知道,今上貌忠实奸,非是那等软弱无能、任凭摆布之辈!此番之局的核心,便是其所宠爱的贤妃,与那戚氏子曾有婚约。”
“但这事儿,淳嘉并非不知!”
“去岁更是为了贤妃的哭求倾诉,专门派遣皇城司前往北地……淳嘉并非耽于美色之辈,哪怕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