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天子的抬举,可不是你懂事听话就能有的。既然如此,本宫何必跟他太客气?反正对他柔顺也好,不柔顺也罢,往后都无济于事,还不如让本宫松快点。”
谢横玉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出来“娘娘这一晚上其实还是留了些手的,显然故意输给陛下,却为什么还要做出气急败坏之色来呢?”
“你当本宫愿意留手么?”云风篁微微冷笑,“昨儿个傍晚是本宫先惹了陛下不喜,陛下当时很不高兴了,却在发现本宫翻看多年前盐州刺史的奏折时,关心起了本宫对北地的看法……那会儿本宫就知道,这位主儿别管在后宫多宽容厚道,骨子里最关心的还是庙堂。”
或者说,淳嘉之所以会在后宫表现的宽容厚道,不过是因为人家心思都放在了前朝,对于女色不上心罢了。
否则也不会拿着那本折子,就不提云风篁之前做的事情,一个劲的追问她对北地的看法。
云风篁说道,“在家里的时候,西席说过,本宫于此道颇有天赋,尤擅治孤与乱战……虽然世人所谓棋如其人未必能作准,但从陛下亲政之前掩盖真实棋艺的做法来看,他是相信这一点的。那本宫要是拿出真本事来,纵然一时得胜,万一招来猜忌……何必因小失大?”
谢横玉恍然“还是娘娘考虑周到。”
其实也不全是这样……
云风篁面无表情的想,淳嘉的真实棋艺很强,她就算抛开一切杂念全力以赴,胜败也不好说。
留一手既能未雨绸缪,也能自我安慰嗯不是本宫当真赢不了他,而是本宫碍着身份不好赢他。
心里舒服多了……
因为在醒心堂小憩过了,云风篁回到兰舟夜雨阁稍作梳洗,就换了身衣裙去芳音馆看袁太后。
顺带请罪。
她拉着皇帝下了一晚上的棋,袁太后可以装糊涂,她却不能不表个态这是江氏反复强调的,为人儿妇想取悦翁姑,首先态度要端正。
哪怕翁姑不会做人呢,你做出个姿态来,回头翻脸的时候你也理直气壮些。
尤其是说几句不要钱的场面话,既能避免落下芥蒂,又能树立有家教有规矩的贤惠形象,这种事情干嘛不做?
这会儿云风篁就依着亲娘的教诲,一脸内疚的跟袁太后说“都是妾身不好,本来只是看陛下独自打谱无趣,想陪陛下解解闷的。谁知道下着下着,不知不觉就一晚上过去了!害得陛下一晚上没睡,妾身倒是在天快亮的时候吃不消,稀里糊涂在软榻上歪到晌午才惊醒。”
“这哪能全怪你?”袁太后果然满意,微笑说,“皇儿自己也是任性,你们啊就是年轻,不知道保重身体,等到了哀家这年纪就晓得轻重……”
太后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也就
不提这事儿,转说起明日的寿辰来,“哀家以往都没怎么热闹,早已习惯,到时候你跟皇儿过来陪哀家用个便宴就是。”
云风篁笑着表示遵命。
又陪太后坐了会儿,才因为兰舟夜雨阁有人过来请示一些琐事,告退离开。
她走后,袁太后就颇为感慨的跟蘸柳说“有个明事理的亲娘就是好。”
哪怕明知道云风篁其实心里没多少真正的内疚,但这番姿态摆出来了,太后也实在没什么生气的了。
就这妃子的年纪跟经历,自己未必想得到这么细心,必然是江氏传授的。
太后当年教授淳嘉时费尽心机,对于江氏这种用心教养子女的母亲有着天然的好感,认为是同道中人。
此刻就道“既然楝娘都不肯多事,哀家以后也不做那恶人了……唉,皇儿愿意纵着真妃,就纵着罢。”
蘸柳在旁点头称是不过主仆俩心里都清楚,袁太后这也是一时感慨罢了。
要说真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