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近日来的情况。
魏横烟拣知道的说了,末了问起胡奉衣没了的经过“妾身这些日子都在芳音馆侍疾,却不知道胡奉衣是怎么出的事儿?”
“说是怀孕之后畏惧山间寒冷,大晚上叫人烧炭取暖。”纪皇后瞥她一眼,不冷不热道,“结果因着门窗紧闭……一屋子连主带仆都没了。”
云风篁不可思议道“如今还在暑日里,山间夜晚固然有些凉爽,却何至于要烧炭?”
皇后道“本宫也觉得十分可疑!本宫刚刚问过丹若庭的管事,管事说,胡奉衣要炭盆时他也是不解,还反复核对过。但胡奉衣跟前的大宫女坚持,还说魏婕妤去芳音馆前叮嘱过,胡奉衣要什么都要尽量满足,管事所以不敢拒绝,只得派人专门从山下找了炭盆来。”
而且因为怕落个“照顾有孕宫嫔不力、怠慢皇嗣”的罪名,管事还特特弄了原本妃子们才有资格享受的银霜炭。
这种炭色如白霜,无烟难熄,冬日里取暖再好不过也正因为无烟,胡奉衣的宫女拿了炭盆回去后,哪怕隔壁就住着其他宫嫔呢,却都没发现这事儿。次日早上,还是魏横烟留守丹若庭的宫女,奉命每日里早上去看望胡奉衣,见门窗紧闭,敲门也无人回应,心中起了疑心,喊人过来把门撞开,这才发现里头主仆几个都已经没了气息。
云风篁皱眉问“娘娘,那胡奉衣的大宫女,可有什么问题?”
“那大宫女……”纪皇后沉默了下,才缓缓继续,“是淳嘉元年被人牙子卖进宫里的,之前一直在怡嘉宫洒扫,胡奉衣入宫后,被分去伺候胡奉衣,一直到现在。本宫刚才问了丹若庭的人,都说这对主仆平素谨言慎行,跟外头基本上没什么来往。不过……”
魏横烟正提心吊胆的生怕这口锅砸自己头上,忙问“不过什么?”
“有个小内侍说,见过那大宫女在后山同……同悦婕妤跟前的人说话。”纪皇后抿着嘴,“当然,这只是小内侍的片面之词。”
不是纪氏不想趁势送袁楝娘一程。
但袁太后这次病倒,太后本身以及皇帝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孩子出生前,袁楝娘的一切错误都是可以暂时容忍的。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淳嘉对纪氏是越发的冷淡了。
皇后认为这会儿不该再有什么动作刺激这位年轻的天子所以这会儿她是真心实意想要查清真相的。
偏偏稍微一查,就跟袁楝娘有关系。
纪皇后也是心累,遂对云风篁说“袁母后如今还在养病,这话万万不能传到她耳中,恐怕她老人家跟着担心。这事儿你看着点,别叫芳音馆的人听到后乱讲。倒是陛下那儿,你亲自去说声,慢慢儿说,免得陛下动怒。”
所以说做正妻还是有好处的,好消息自己上,坏消息让偏房去雷……
云风篁腹诽着,却不得不领命“是。”
芳音馆好弄,跟蘸柳交代一声就是了,具体的不
需要云风篁负责。
至于淳嘉帝那儿……
云风篁专门回了趟兰舟夜雨阁,梳洗打扮一番,才袅袅婷婷到了醒心堂。
醒心堂的位置虽然也在长岭之北,是属于后宫这边,却是沿着长岭的起伏,差不多算是建在了长岭上。
算是分割行宫前朝后宫的一处标志。
她抵达的时候恰好公襄霄跟邓澄斋一前一后的走出来,见状连忙躬身行礼。
“陛下在里头么?”云风篁随口道了免礼,扶着清都的手问。
邓澄斋没说话,公襄霄也不作声。
场面于寂静之中尴尬了片刻,最终还是邓澄斋干咳一声“回娘娘的话,陛下正在处置政务。”
“本宫有事禀告。”云风篁颔首道,“既然如此,两位自去,本宫也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