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也不能在这药丸里做手脚;
一会儿又想纪氏如今大不如前,纪皇后跟云风篁之间又的确有着芥蒂……女子的心总是难以揣测的,这点他在云风篁身上有着丰富的经验。
没准皇后豁出去也要弄死云风篁呢?
纵然里头不是毒药,哑药聋药什么……他真的要任凭云风篁落到那样的处境里去?
她已经子嗣无望了……
他怔忪着难以决定,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受命守在山洞外的手下犹豫了又犹豫,想着今儿个事关重大,戚九麓不可或缺,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入内“公子,世子那边……”
手下知道里头有女眷,担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所以走的很慢,边走边低声问着,然而始终没听到戚九麓的回答,到了石室附近,更是满地狼藉,入目没有一件东西是完好无损的。
他心中就有些警觉,下意识的按住了刀柄。
只是站到石室门口看去,却见戚九麓好好儿的站着,面色惨白,神情挣扎,怀中半抱半扶着一个云鬓低垂衣着考究的女子,青云累累间一支红玛瑙莲花簪似泛着血光。
望去妖异而不祥。
察觉到来人的脚步,戚九麓下意识的移动了下,没让他看到云风篁的面容手下很懂事,立刻低头敛目,再次禀告“公子,世子那边……”
“……我知道了。”戚九麓沉默了一小会儿,低声道,“你且出去,我就来。”
也不过隔了片刻,他嗓音嘶哑形容憔悴的叫手下诧异。
但这会儿也不敢说什么,只行礼道“是!”
手下以为他说的就来,是将云风篁在石室安置好就出去,谁知道半晌后在门口果然等到戚九麓,他却仍旧抱着怀中的女子,只是女子面上覆了一方衣角,看衣料是从戚九麓外袍上撕下来的,将她容貌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着一双紧闭的双眸。
匆匆一瞥之间只觉得睫毛极长,肤色如玉,手下不敢多看,忙转开视线,疑惑道“公子,这……?”
戚九麓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只道“待会儿我自会与世子交代。”
这时候是黄昏,残阳奄奄一息的搭在西侧的山尖尖上,不甘的散播着最后的余晖。
那一点辉光照过来,如金如血,透着格外的惨烈。
他抱着云风篁走了几步,忽然站住脚,眯着眼,转头去看那已然没了正午时候骄横的日头,觉得它仿佛就是自己同云风篁的关系。
看似还有霞光万道,实则夜幕将至。
只是这日头今日既坠,明朝又会欣欣然蓬勃升起。
他与云风篁之间,却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戚九麓收回视线,走向不远处的马车。这马车可以乘数人,他将云风篁在车厢里小心翼翼的安置好,定定看着,伸手描摹她眉眼,片刻,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转身出了车厢。
马车背对着残阳辘轳行驶之际,戚九麓悲哀的想,他以后都不会再这样热烈又孤注一掷的对待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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