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一些,该叫小谢表妹才是。”
他说了这话就走了,后来再碰见已经是大半年之后的事情——那回云卿缦只跟这嫡兄打了个招呼就走,没提云风篁。
许是这个缘故,云栖客也没跟云风篁说话,更没提什么谢表妹或者小谢表妹的话。
云风篁从头到尾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要不是消暑宴上这位世子主动出示荷包引起了她的怀疑,逼问妙采之后意外得知了他的心思,以至于回想了一番两人那些屈指可数的交集,此刻都不一定能够由这称呼认出云栖客来。
“……世子这是何意?”想到云栖客就想到淑妃,云风篁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举了举手上的镣铐,不动声色的问。
石室中灯火昏黄,照的人近在咫尺,面容也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晰。
站在门槛望去,少年妃子皓腕如新雪,竟比原本雪白的中衣还要晶莹几分,精铁打造的镣铐沉重而狰狞,衬得那截手腕越发纤细袅娜,似乎随时会折断……
饶是云栖客此刻满怀憎恨而来,也下意识的心头软了软,竟有种“左右这只是个弱质女流不如先给她打开锁链”的想法。
索性下一刻他咬了下舌尖将这份冲动压下,寒声道“家姊去世突兀,做弟弟的心中既悲痛也不解,所以想请小谢表妹过来一晤,以释疑惑,可否?”
这么说着,他踏前一步,让角落里的油灯更加清楚的照出他眼底的杀意。
“世子,这事儿你该寻卿缦问才是。”云风篁见这情形,反倒是镇定下来,甚至还有心情轻笑了下,柔声道,“毕竟,当时淑妃姐姐被禁足沁绿居,妾身虽然有心求情与探望,到底囿于才回行宫,诸事缠身且身体欠佳,不得不让卿缦代为转达慰问之意……结果没两日淑妃
姐姐就没了,说实话,妾身闻讯之际,心中的惊讶不比任何人少。不然,也不会在事后,频繁的请陛下前去看望卿缦。”
要这位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严刑拷打,抽筋扒皮的给淑妃报仇雪恨……云风篁如今为鱼肉,毫无还手之力,说不得只能认栽。
但观他言行,居然打算先问话?
那云风篁可就要好好的跟他说道说道了!
云栖客冷笑“当初没进宫时就听人说小谢表妹口才了得,只是每次见了我,总是一言不发,所以我一直觉得这话是谣言。今日方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表妹真是伶牙俐齿!且不说卿缦与大姐乃骨血至亲,怎么可能对大姐不利!”
“就说卿缦至今不过一介容华,还落在你手里看你眼色,若无大姐庇护,更不知道要被你怎么个磋磨法……为了自己日后的处境,她也断不可能害了大姐!”
“世子请摸着良心想一想,淑妃姐姐去世,对谁最有利?”他话音才落,云风篁就嘿然冷笑,慢悠悠道,“人尽皆知,翼国公府对陛下忠心耿耿!淑妃姐姐在陛下心目中虽然不及悦婕妤独一无二,却也情分深厚!”
“也因此,尽管翼国公膝下二女都入了宫。然而一则嫡庶有别,二则资历不同,三则……论到同陛下的情分,才进宫的卿缦,怎么跟已经伺候陛下八年的淑妃姐姐比?”
她淡淡瞟了眼下意识皱起眉的云栖客,轻笑,“但凡淑妃姐姐在一日,卿缦就不可能越过她去!甚至因为妾身封了妃,卿缦连封妃的希望都非常的渺茫——因为纪氏之流不会坐视云氏一门三妃!”
“然而淑妃姐姐没了,翼国公府也没有第二位嫡出小姐入宫承宠。作为淑妃姐姐同父异母的妹妹,卿缦理所当然会继承淑妃姐姐在宫里辛辛苦苦八年攒下来的情分,甚至连翼国公府在陛下跟前兢兢业业多年的功劳,往后的忠心,也会由她一个人独享!”
云风篁从容道,“虽然妾身也是云氏女,但不管翼国公府,还是陛下,心里还能没数,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