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通过淑妃拖翼国公府下水、好跟陛下谈判?但淑妃素来言谈举止十分谨慎,仓促之间即使寻着她的把柄,只怕也难以追究其父家……”
“那得看是什么事。”云风篁冷笑,“别忘记,陛下膝下空虚!”
“袁楝娘?”纪暮紫怀疑的看着她,虽然宫里还有贵妃也是身怀六甲,但相比之下,袁楝娘比贵妃好对付多了,尤其还是栽赃淑妃这种高难度的操作,因此纪暮紫就没考虑过贵妃,“但淑妃根本不沾斛珠宫的事情……而且你不是早就说了你有安排?”
云风篁也不意外她知道皇后要自己交投名状的事儿,呵呵笑道“本宫当然有安排,但那是本宫去了绮山行宫之后的事情,而且你觉得本宫进宫才几天,就能栽赃你都觉得难以下手的淑妃娘娘?如果你不放心,非要本宫这会儿就辗转传消息过去下手那也没什么,反正若果陛下这次赢了,本宫左右不会有好下场,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干掉一个是一个!”
说着就要喊熙乐进来。
“等等!”纪暮紫见状连忙叫住了她,抿嘴道,“你……有几分把握?”
她这个把握当然不是问的云风篁有几分把握干掉袁楝娘并栽赃淑妃,而是询问她有几分把握皇帝在搞大事。
“本宫对外界之事不算很了解。”云风篁淡淡说道,“却也知道自从邺国公夫人去世后,海西侯与敏阳侯都丁忧去职,专心守孝。结果昨儿个纪公子与袁公子被拿下后,竟然夤夜赶来万年县,纪嫔以为,这事儿是大,是小?”
纪暮紫沉默不语,海西侯是皇后之父,她的嫡亲伯父,也是纪氏的实权人物之一,他的决定,纪暮紫当
然是相信的。
邺国公夫人去世之后,作为儿子,海西侯敏阳侯不管心里乐意不乐意,反正都得主动请辞去守孝——当然出于朝野如今的局势,以及邺国公年事已高需要正值壮年的儿子们分忧解难这些考虑,这两位去老夫人的墓地前筑庐住了不几日,就借口悲痛过度染疾在身被移到别院居住,幕后操纵。
这种操纵比起亲身上阵要麻烦很多,最关键的是许多时候他们在场跟手底下人在场的作用是不一样的,这也是纪氏明知道皇帝嫌疑重重却无力反对他亲政的重要原因。
而且为了防备被皇帝抓住把柄,这两位在别院行事非常的小心,甚至请了可信的大夫守着,每日里按时煎药,做出一副兄弟俩双双卧榻不起的假象以搪塞外人窥探。
此番却亲自赶来万年县找皇帝求情……
纪暮紫计较良久,最终低声道“罢了,我这就联系姐姐……只是,陛下那边……”
“陛下到底才亲政。”云风篁目的达到,脸上却仍旧一派凝重之色,缓缓说道,“人手怕是有限,咱们如今未必没有一拼之力……兹事体大,你自己衡量罢。反正本宫的底子你心里清楚,本宫要不是自己没办法,何必寻你来分说?”
等纪暮紫匆匆离开,她就叫了熙乐过来,“盯牢了那边,将纪嫔这会儿接触的人都留意着。”
那些人八成都是纪氏的,而且不乏埋藏极深的钉子。
熙乐会意,又有些忐忑“娘娘,这事儿能成么?陛下好容易谋划到今日,这……?”
会留下这么个空子给云风篁钻?
“你道陛下是从容行事、万无一失么?”云风篁冷笑了一声,说道,“他也是迫不得已——别忘记他是怎么亲政的?舆论归根到底只是个引子,重要的是消暑宴上邺国公夫人的遇刺,因此让海西侯敏阳侯这两个纪氏的中流砥柱壮年致仕,底下孙辈为着祖母孝也不得不纷纷请辞……纵然多年大权在握,有着党羽,可仓促之间,权宦、摄政王、重臣这几派又不是死的,岂能不趁机下手?原本烈火烹油的外戚,几乎一夜之间元气大伤!”
三州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