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贤良淑德,性子温柔又文雅,我能怎么办?我若不巴着点儿皇后娘娘,怕是如今尸骨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晾着了!到那时候,姑姑岂不是越发的没法跟我爹娘交代了不是?”
谢氏脸上白一块红一块,讷讷道“风篁,我不是怪你,我是担心你!”
“姑姑这会儿哪里有空担心我呢?”云风篁笑着说,“我以为姑姑更应该担心点自己才是。”
见谢氏茫然望着自己,她朝正殿方向抬了抬下巴,“淑妃娘娘对我不满了,可我如今有皇后娘娘撑腰,她为难不了我。倒是姑姑一家子,不定就要被翼国公府为难了啊!”
“……要真这样,那也是我们活该。”谢氏闻言叹口气,道,“是你姑父自己作的孽,有道是父债子还,你表哥表嫂他们须怨不得你,只怪你姑父糊涂,害了自己也就算了,何必连累你这苦命的孩子?”
云风篁听了这话沉默片刻,就露出意兴阑珊之色,道“没旁的事情姑姑就先回去罢,我劝姑姑出门之后作些气急败坏之态,回去路上也同翼国公府的婆媳俩哭诉下我这侄女儿的忤逆不孝,往后她们再要你来同我说三道四,只管推我头上说我不听你的就是……她们暂时是奈何不了我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谢氏顿时就激动起来,泪落纷纷道,“当初原是我主动提议接你来膝下的,这些年来你爹娘为着你也没少送东西来,说句丢人现眼的话,这两年咱们这一家子,差不多都是在吃你家的用你家的……结果非但没能将你嫁个好人家,反而害你进了这等龌龊地方!这会儿还要推你出去做挡箭牌,我……我们还是人么!”
她胡乱擦了把脸,哽咽说,“你一个人在宫里好好儿的,千万别牵挂我们!你那姑父虽然不是个东西,好歹是翼国公的同族兄弟,翼国公府对咱们再不满意,总不至于全不念兄弟情谊!”
云风篁静静坐着,也不劝她也不安慰她,只看着谢氏啜泣良久终于渐渐冷静了些,这才说“母后皇太后只允小聚,待久了怕是淑妃娘娘也难做。”
谢氏这才呜咽着起身,说下次再跟翼国公夫人她们来看云风篁。
出门之前就拉着她手再三叮嘱,要她遇事务必忍耐,受些委屈无妨,归根到底性命要紧,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云云……云风篁……云风篁于是忍耐的听着,暗自盘算等会儿找谁去做出气筒?
好歹熬到了正殿,淑妃母女看到谢氏泪流满面的样子,都是唏嘘“孩子进宫才几天,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左右下次还是能见的。”
谢氏先跟她们道了谢,这才笑着说“孩子这两年一向养在我膝下,她几个嫂子也疼她,这不才进宫来,想家里想的狠了,方才说了许多在家里的事情,我听着真是……幸亏她嫂子们没来,不然还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又说多谢淑妃对云风篁的照顾,“孩子说这两日宫里发生许多事情,没少让娘娘操心。”
“风篁跟卿缦一样,都是本宫的妹妹。”淑妃笑的端庄,云卿缦这会儿也正坐在翼国公夫人下首,闻言也露了个笑,“做姐姐的为妹妹撑腰,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翼国公夫人接话道“正是这个理儿!我素来就跟娘娘还有卿缦说,姐妹之间最要紧的就是和睦团结,别人看你们是一家人,你们自己更是要亲密无间,如此方是家族兴旺己身长久之道。”
世子妇跟谢氏连声称是。
这样的客套话说了会儿就临近饭点了,淑妃是很想留饭的,可是翼国公夫人忌惮纪太后,担心停留太久会让女儿被责怪,坚决匆匆告辞离开。
淑妃打头送了她们到宫门口,就问云风篁要不要留在彤霞宫一道用膳。
“可是妾身正在搬地方呢。”但云风篁婉拒了,说昨儿个皇后刚刚给她补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