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萱被送回惜杏轩的时候虽然已经经过诊治跟包扎,还是难掩遍体鳞伤。
刚被云风篁打发去取膳的熙景看到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弄的?不是说去服侍慈母皇太后了么?慈母皇太后据说素来宽厚……难道?”
云风篁没理会她,自顾自的交代她这两天看着点儿“她这会儿睡着是喝了安神药,等晚上的时候怕是会醒,到时候要什么,你帮个忙……你就跟她睡一个屋罢。”
熙景道“贵人,这么大的事,不禀告皇后娘娘吗?”
也不知道有意无意,她咬重了“这么大的事”几个字,似有所指。
“多大的事?”云风篁轻嗤一声,淡淡说道,“区区一个奴婢罢了……你当皇后娘娘是什么人,又当延福宫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想什么时候去打扰,就什么时候去打扰?”
熙景总觉得她说“区区一个奴婢”不只是在说念萱,很有指桑骂槐的意思,脸色变了变,虽然被熙乐悄悄扯了把袖子,却还是忍不住道“婢子确实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服侍您的,各样事情也做的。可是也请贵人莫要忘记皇后娘娘的吩咐……”
“皇后娘娘的吩咐是什么你知道么?”云风篁打断她的话,呵的一笑,慢条斯理的在桌边坐了,“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自己是延福宫出来的,我这没根基又靠着皇后娘娘赏识的贵人,用着你们的服侍合该诚惶诚恐,不敢造次?故此才进斛珠宫的门呢就要替我当家了不是?”
熙景咬着唇,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僵着脖颈听她继续。
那熙乐倒是想说什么,但被云风篁一个凌厉的眼神瞪回去了,“奴婢就是奴婢,延福宫的奴婢,那也是伺候人的!谁给你们的勇气,敢对本贵人不敬?!”
“婢子不敢对贵人不敬。”熙景忍着气反驳,“婢子只是担心皇后娘娘的……”
“你是个什么东西,皇后娘娘的差遣用得着你来担心?”云风篁懒洋洋说道,“难不成还以为你能为皇后娘娘分什么忧不成?你要是真那么能干,皇后娘娘还用得着找我这个进宫不几日的小宫嫔?”
熙景气的直哆嗦,硬声道“婢子当然不如贵人能干!但婢子敢说,婢子对皇后娘娘绝对忠心耿耿……”
“那又怎么样?”云风篁嗤笑一声,眼角眉梢都透着不屑,曼声说道,“皇后娘娘是何等尊贵之人,慢说这天底下,就说这六宫之主,愿意为娘娘尽忠,愿意为娘娘肝脑涂地,愿意为娘娘赴汤蹈火……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好稀罕的?你以为你的忠心有多金贵吗真是想太多,你这种没多大能耐的货色,你的忠心压根不值钱!”
熙景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甩开熙乐想拉住她的手,哽咽道“婢子自知卑贱,诚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人,但……”
“但什么但?”云风篁神情悠闲,再次打断她的话,“你能够反复强调的,除了你这点儿不值钱的忠心之外还有什么?你说一千句一万句也改变不了你只是个奴婢的事实!奴婢就该有奴婢的本分,枉费你还是延福宫出来的,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简直丢皇后娘娘的脸!连奴婢你都做不好,你还指望做其他什么事儿,嗯?你有那能耐,皇后娘娘还会埋没了你这在宫里服侍了多少日子的老人?”
她冷笑一声,“还是你觉得皇后娘娘委屈了你,叫你在延福宫怀才不遇?!”
熙景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贵人看婢子不顺眼就直说好了,何必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婢子?”
“你也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云风篁呵呵一笑,“就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奴才而已,值得我费心?大家都是皇后娘娘手底下做事,皇后娘娘早就给分了上下次序,我这贵人原本就该使唤你们,你们作为宫婢也合该被我使唤……就这么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也要我再三再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