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这孩子?如何让这孩子好好儿的、开开心心的长起来?”
“……何必如此小心翼翼?”淳嘉有片刻没说话,他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贵妃素来狡黠,又擅长揣摩自己的心思。
这番措辞跟此刻弱不禁风的姿态,多半是专门做出来给他看的,不足为信。
但他沉吟再三,还是忍不住道,“你什么性子朕还不清楚?这些年……朕怪过你?却何必担心,朕会同你计较什么?再者,你的孩子……朕难道还能不护着?”
云风篁在心中冷笑,那安妃的性子你不是更了解?
安妃难道没失宠?
自己没进宫前,想必你什么都许诺给过安妃过罢?
不然,袁楝娘为什么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后位是她的,储君之位合该是她的孩子的?
故此淳嘉这番话,她压根没往心里去,只叹道:“妾身信陛下,但妾身不信自己,妾身怕自己在陛下的宠爱里逐渐晕头转向,最后做出让陛下也无法继续回护的错事来……故此,不能不从现在,就好好儿的约束自己,免得往后叫陛下为难,也是害了自己娘儿俩。”
淳嘉就算陷在情绪之中,忍不住要怜爱她,闻言也被气笑了:“你……你同朕来这套?这话,不就是说不相信朕?”
这一手以退为进,是朕打算用来套路你的!
你不吃这一套也还罢了,还想反过来对付朕?
皇帝颇为无奈,也不兜圈子了,直接问道:“其他事儿也还罢了。但小八的身世,你既然起了疑心,直接跟朕说,朕难道还能卖了你?却何必辗转禀告皇后,在庙堂上闹起来?朕不是怪你别的,朕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是委屈你了。可母后……唉,这次丢脸的,难道只是母后么?”
云风篁也是佩服他了,皇子不是亲生的这么大的事情,皇帝此刻居然还能好好儿的跟她讲道理。
不过她可不敢因为淳嘉此刻平和的态度掉以轻心。
君心难测,淳嘉这种被臣下都畏惧的天子更不是个东西。
眼下能和颜悦色的套话,回头就能心狠手辣的翻脸。
“陛下,妾身不但知道八皇子的身世有异,连从万年县来的那两个告御状的农户,也是妾身安排的。”云风篁深呼吸,尔后笑了笑,淡淡说道,“甚至还在万年县设了埋伏,等永春侯一过去,就杀了永春侯造反!”
淳嘉无语了下,沉吟道:“这事儿不是你告诉皇后的?”
“当然是妾身了。”云风篁冷笑,“甚至四皇子跟云婕妤都是妾身逼死的,哦对了还有楚王,楚王殿下,也是妾身下的毒手!甚至齐王殿下,也是妾身所为……还有其他什么罪名,妾身可能妊娠之中记不住,陛下一并都说出来,提醒下妾身好不好?”
皇帝就是尴尬:“是朕误信他人了……”
“是谁跟陛下说的这事儿?”云风篁追问,“众所周知陛下素来宠爱妾身,等闲之人就算七想八想的怀疑上妾身,又哪里来的胆子,敢跟陛下进言?这人不但进言了还叫陛下相信了,却是谁呢?陛下不如同妾身说一说,好让妾身反思下,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人却不自知?”
淳嘉干咳道:“没人说这个话,是朕自己……误会了!”
的确顾箴也没咬死是贵妃所为,但在淳嘉看来,云风篁毫无疑问是很有嫌疑的。
而且陈兢手底下的人同顾芍的来往,淳嘉通过皇城司,也略有所知。
故此得知有人撺掇皇后拿八皇子的身世做文章,天子立马怀疑云风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其实要不是那俩农户,云风篁都考虑要不要招供算了?
毕竟淳嘉的性子她了解,这种根本抵赖不过去的事情,硬是不承认,只会惹他生气厌烦。
还不如找个他能够理解或者容忍的理由直接承认了,反而显得光明磊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