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么,欧阳福履,必须死!
前朝,兴宁伯几乎整个趴在地上,脸上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眼泪,一塌糊涂,字字泣血道“陛下!冤枉!已故的贤妃娘娘自来贤良淑德,怎么敢做出掉包皇嗣的事情?!而且先贤妃年轻,就算生下的是皇女,往后未必不能再有子嗣,却何必冒这样的风险?!”
“陛下,先贤妃从万年县回宫之后,据说一直玉体欠安。”殷衢瞥他一眼,提醒淳嘉道,“尔后,更是缠绵病榻,以至于芳华早逝!”
袁贤妃要是好好儿的,那当然还能再拼下一胎。
但,她据说生产时吃了大苦头,回宫的时候就病怏怏的……甚至没活两年就死了!
既然如此,没准就是袁氏孤注一掷的理由呢?
毕竟袁氏前后都送了三个女儿进宫伺候皇帝了,难道还能继续?
且不说皇帝还愿意不愿意接受袁氏女,就算还愿意……八皇子都排到第八了,再之后,还能有什么指望?
最主要的是,淳嘉如今根本不缺子女。
袁氏再送女儿进宫去,能不能有侍寝的机会都不好说!
“而且方才那两个农户,既然寻着了坟墓,还在墓中找到了袁氏之物。”御史台那边有人也犹豫着说道,“难不成,先贤妃所出的皇嗣……”
不但是位皇女,而且,皇女还死了?
那……这位小皇女,到底是身子骨儿弱,自己夭折的呢,还是,因为袁氏需要偷龙转凤,下了毒手?
这种事情虽然有违人伦但也不是不可能……
一时间诸臣看兴宁伯的目光,都有些异样了。
自古以来,民间溺杀女婴的事儿,自来不少见。
可高门大户还是比较少的,主要是养得起。而且,女孩子养大了,嫁出去联姻,也能稳固家声。
像敏贵妃云风篁不就是个例子?
要不是出了这么个女儿,谁知道北地的谢氏?
如八皇子的身世的确有问题的话,那袁栀娘也好,袁氏也罢,参与者真不是一般的狠。
就算怕太医那边出错,不敢将俩孩子一起养着,假称双生子呢,你找个好人家送出去私下里照顾也好啊,至于对亲生骨肉、还是皇女下毒手?
“莫要血口喷人!!!”兴宁伯猛然抬头,怒视着御史台御史,厉声喝道,“无凭无据揣测已故贤妃,是什么居心!!?”
殷衢哼笑道“方才那俩农户岂非人证?而且,从墓中搜出的陪葬之物,大抵出自袁氏,也是物证!”
“区区草民的片面之词,也有资格栽赃先贤妃还有堂堂伯府?!”兴宁伯话音未落,殷衢已经道“今日伯爷口口声声要陛下治贵妃之罪,可证据来来回回也不过是区区奴婢以及些许所谓的物证罢了!”
“万年县农户纵然贫困到底是清白人家,不然,其妻哪里来的资格,给贵人家做乳母?”
“又岂是奴婢能比的?!”
他轻笑了一声,说道,“而且照那两个农户所言,传闻是农家子的墓中陪葬,富贵奢华之物比比皆是。如果一件两件,不必伯爷心急如焚,本官这些人,也愿意相信,是有奸人作祟,偷拿了伯府之物,栽赃嫁祸。但……那许多东西,难不成,伯府竟然奢遮至此,诸多金玉之器流落在外,却丝毫没放在心上,毫无所觉?!”
“那可不是些许残缕、些许足印能够比的!”
之前,兴宁伯力证贵妃可疑,比较紧要的证据,就是朱萼的足印与被枝条挂住的衣摆之类。
殷衢现在以牙还牙,兴宁伯一时间无言。
他只在心里急速盘算了一番,就做出了决定,侧头看了眼殷衢,转向帝座“陛下,慈母皇太后乃臣亲姊,为人贤淑贞静,无奈命途多舛,少年出阁,与先王爷厮守数年,便失鹤侣,自此孤儿寡母,艰难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