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萼,皆是在北地便伺候娘娘生母的家生子。”兴宁伯没看她,而是看向皇帝,轻声说道,“据臣所知,这四萼都是会水的。其中以朱萼水性最是娴熟不过……昨晚贵妃娘娘踏上小蓬莱时,却唯独没带上朱萼?”
云风篁掩住情绪,向淳嘉解释道:“当时起身仓促,妾身留了朱萼照拂秦王跟昭庆……”
“这只是娘娘的片面之词罢了。”兴宁伯打断了她的话,淡淡说道,“实际上朱萼并没有理会两位殿下,却在娘娘离开绚晴宫之后,立刻乔装打扮去了绮宝宫前的杏花林中!娘娘入宫也不是一天两天,该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吧?!”
贵妃当然知道!
绮宝宫如今空置着,这是后宫距离前朝最近的一座宫殿,站在宫门口,就能够看到分隔前朝后宫的内城墙。
它前面的杏花林占地不大,说是林子,其实统共也就十几二十几棵杏花树,就栽在了太液池畔。
据说是因为前朝有位妃子不喜水,专门用来遮挡水面的。
这个地方距离太初宫极近,走陆上,穿过一堵城墙,就是太初宫的后门;走水路,进入杏花林,在池畔下水,斜插过去顶多十几二十几丈,便能够着太初宫前的驳岸。
就是去往太初宫外的小码头,也不是很远。
至少寻常水性的人,都能够打个来回。
像云风篁这种下了水跟回了家似的,那简直太轻松了。
宫禁都知道贵妃水性极好,至于朱萼,大家不太清楚,甚至兴宁伯开口之前,淳嘉都不知道这宫女会水,不过就好像兴宁伯说的那样,主子都擅长的东西,近侍还能不上心些?
“那片杏花林本宫自然是清楚的,只是朱萼此举,本宫却未曾听闻!”云风篁在心里叹口气,已经大概清楚怎么回事了,要怪只怪自己还是年轻,也是有孕在身精力的确不如平时,变故发生的时候考虑不周。
此刻边思索边道,“之前本宫回去绚晴宫时问起秦王跟昭庆,底下人都说有惊无险,被朱萼带着出去了一圈,回去后安置了。”
这话是看着淳嘉说的,淳嘉今日千头万绪,自然没空理会两个在关键时刻被放弃的长子长女,闻言看了眼身侧的雁引,还是雁引微微颔首,他才对兴宁伯夫妇道:“贵妃早年伤过底子,故此数年来一直没有消息。如今纵然有孕,难免力不从心。宫变发生的突然,贵妃仓促之下,为人趁虚而入,也不无可能……”
云风篁能够想到的,淳嘉自然也想得到。
他这么说,显然也是认为贵妃此番落入陷阱,难以脱身,这是打算舍车保帅了。
“陛下,贵妃娘娘虽然数年来宠夺专房却没消息,身子骨儿却是出了名的好。”兴宁伯淡淡说道,“这一点,前朝后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这些年来,自幼弓马娴熟的皇后娘娘都长年卧病过几回,也就贵妃娘娘太太平平的……再者,若非贵妃玉体安康,又怎么可能一边抚养四位皇嗣、一边打理宫务还一边妊娠呢?”
“本来宫禁之事,上有太皇太后、两位皇太后还有皇后娘娘做主,臣这些外臣不该擅自置喙。可慈母皇太后乃臣嫡亲姐姐,她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要横遭此难,臣等实在忧心难捺!”
说到此处,他看了眼双眉紧锁的贵妃,嘿然道,“贵妃娘娘也不必再质问臣是怎么知道这些禁内之事的!方才臣等已然禀告陛下过:这是因为贵妃娘娘行事虽然果决却不够周密,被慈母皇太后跟前的侍者偶然发现。因着慈母皇太后至今昏迷不醒,近侍乱作一团,这侍者怕贵妃娘娘趁乱毁灭痕迹,这才托人给臣府中递了口信!”
这么做其实也是踩线了,毕竟按照规矩宫里的消息就不该传出去的。
但实际上这不太可能。
再加上这又是涉及到两位太后一位嫡皇子的生死大事,兴宁伯夫妇此刻前来,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