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消消气儿,这种话,朝野上下,但凡有眼睛有良心的,谁信?”云风篁柔声劝着脸色铁青的淳嘉,“谁不知道陛下自来最是疼爱明惠了?”
淳嘉冷笑道:“这话,你信,只怕明惠都不信!”
云风篁心念电转,暗道莫非这番谣言竟然是明惠搞出来的?
天啊这位金枝玉叶竟然这么急着找死的吗?
还有这样的好事?
她定了定神,继续柔声道:“陛下别这样说,殿下虽然常有胡闹的举动,但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还分不清楚好坏呢?她之前说的许多话,也不过是气话罢了,孰对孰错,心里一准儿明白的。”
没错,明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楚王那样的痴傻,怎么可能分不清楚好坏?她之前说过那许多气话,心里却很明白你对她很厚道了。
要是这会儿还做出主动造谣坑你的事情来,陛下您自己想,这么个妹妹,有必要继续纵着?
“……”果然淳嘉沉默了会儿,叹道,“说的也是。”
云风篁暗自一笑,立马用昭庆扯开话题,毕竟皇帝精明,点到为止就行了,说的太多,反而会惹他生疑,怀疑明惠是被坑了之类。
次日淳嘉走后,她才唤了陈兢到跟前,细问流言是怎么回事。
“说是坊间起来的,奴婢打听了一耳朵,好像也不是谁指使的,就是云安长公主殿下这不是才有喜的消息传出去?街头巷尾的议论着,话赶话说起来,竟然就有那起子刁民,编排陛下。”陈兢柔声细语的说道,“其实这事儿,按奴婢说,最好的法子,就是明惠大长公主殿下自己站出来,好好儿说一说陛下都是怎么对她的。可是那位殿下……恐怕没有这样的懂事啊!”
云风篁沉吟道:“明惠未必有这份心,但……太皇太后却未必不提点这孙女儿?”
陈兢心领神会道:“娘娘放心,只要明惠大长公主殿下还是之前的脾性,奴婢保证,就算太皇太后派人去提点了,她也不会同意的。”
就明惠那任性的劲儿,随便挑拨下,她就能对着太皇太后的吩咐大喊大叫,坚决不从……说实话,庶人纪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论到做皇后的气度,还是有的。
却将唯一的亲生女儿教成这个样子,实在叫人想不通。
不过这样也挺好。
要明惠是纪晟或者纪凌紫那种,以她身份的特殊,云风篁还真是头疼。
如此过了两天,果然明惠毫无动静,像是完全不知道淳嘉被攻讦了一样,丝毫没有辟谣的意思。
倒是淳嘉,考虑再三,决定召回驸马云溪客,让他陪伴大长公主些日子。
当然他是不可能直截了当召云溪客回来的,这不是坐实了他亏待明惠的流言?
故此只说远征这许多日子了,该喊上些个人回来,问问情况了。
毕竟书信奏章里,到底不可能描写齐全。
于是君臣讨论了一番,决定让云溪客打头,以及一些亲近云氏的子弟,统共大概凑了一行十来个人,着他们还朝叙职。
云风篁闻言,就提了一嘴,说昆泽郡主也是独守空房好些日子了,要不让江缀也一起?
她平时说的话,淳嘉就很愿意听,如今有孕在身,皇帝就更加纵容了,闻言爽快的将江缀加了进去。
算着这些人的脚程,过了年,正月里的时候,差不多就该回来了。
为此昆泽郡主还专门进宫给云风篁谢恩了一趟。
帝京的雪落了两场,年关又近。
喜庆的氛围逐渐笼罩全城,偏这时候秦王跟昭庆终于知道了云风篁怀孕的消息,又急又气,当场就哭了。
本来云风篁之前先声夺人怪他们不肯留在浣花殿里陪伴自己,所以只好去守着七皇子九皇子,他们就有些忐忑,担心母妃同两个弟弟相处久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