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能够骗住昭庆多久,到时候她必然难过的紧……如今趁她还懵懂的时候,能高兴几分是几分罢。”
顿了顿又说,“其实瘸了一条腿也未必不能骑射了,你看军中老卒,也不是没有身带残疾的。多少人缺了胳膊腿的还不是一样上阵杀敌?昭庆是咱们的孩子,合该有这样的心志才是。”
云风篁怔了怔,叹道:“陛下为昭庆费心了。”
这是怕昭庆长大后知道自己腿好不了会自卑难受,提前给她预防呢。
说不得过些日子,淳嘉就会设法调些残疾但精悍的老卒到跟前,好给昭庆耳濡目染,不要沉湎在残腿之中无法自拔。
那云风篁自然不会拦着皇帝心疼女儿了,还表示到时候自己也去瞧瞧:“妾身小时候在姊妹中间,骑射也是可以的。也不知道昭庆能不能赶上妾身?”
淳嘉立马说这是肯定的:“昭庆怎么会连阿篁都不如?”
“……”云风篁没说话,只是看他的目光变得十分危险。
皇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不改色的弥补:“毕竟阿篁虽然聪慧非常,但教诲阿篁骑射的人,必定不如朕!”
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么说了,云风篁就下意识的想到了戚九麓……她定了定神,方冷笑道:“那妾身就不去献丑了,反正陛下跟前有了昭庆,妾身这贵妃也是碍眼了!”
说着甩手就要走。
淳嘉哭笑不得的拉住她:“怎么如今连自己女儿的醋都要呷了?”
“妾身怎么敢?”云风篁哼了一声推开他,“妾身就是觉得自己蠢笨不堪,怕在陛下跟前待着,污了陛下的眼罢了!”
淳嘉无奈,只得将人搂住了温言细语的哄。
云风篁拿了好一会儿架子才轻哼着揭过,缓声说起正事:“既然陛下要教昭庆,那秦王跟二皇子三皇子二皇女三皇女他们也一起罢。到底都是陛下的骨血,总不能厚此薄彼,如此孩子们心里既难受,也不利于他们兄弟姐妹和睦。”
这昭庆的帝宠都快越过自己去了,要是再让她享受独自由皇帝指导箭技,以后孝顺也还罢了,若是不孝顺了,自己还拿捏得住?
还是让其他孩子一起去,分薄了皇帝的注意力跟宠爱比较好。
皇帝完全没察觉到贵妃的真正用心,闻言轻叹道:“你对孩子们是真的好。”
目光下意识的划过云风篁小腹,颇为遗憾:这样疼爱孩子的贵妃,怎么就还没消息呢?
他是这么想的,这消息辗转传出去,叫后妃们知道了云风篁的大方,却是另外一种想法。
顾箴就很焦灼:“贵妃自从进宫起,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别人不招惹她,都可能被她坑了。数数宫里这些人,但凡同她有过过节的,再没有什么好下场。这些年下来,前朝后宫谁还不知道她那个性子?这会儿陛下只想教导昭庆公主,她捎带上秦王也还罢了。到底秦王也是她跟前养着的。可却连二皇子三皇子二皇女三皇女都给讲了,这是几个意思?本宫还没死,她还只是个贵妃,就这么笃定她往后能够坐上本宫这位子,于是提前开始端着母后的范儿体恤诸皇嗣了???”
怨不得皇后这样想。
毕竟按照默契,诸皇嗣都是各自的母妃负责,只有皇后,才能名正言顺的过问他们的情况、给予他们关心。
淳嘉作为所有皇嗣的父亲,再加上偏爱云风篁,面对贵妃一再提议让其他皇嗣也有跟他亲近、受他教诲的机会,他只觉得贵妃真正人美心善,完全想不到这么做是不是有所逾越。
但皇后作为后宫之主,所有皇嗣的嫡母,是最有理由关怀任何一个皇嗣的人,哪能不敏感?
别说她了,就是中宫近侍,也实在想不出来理由安抚皇后。
主仆面面相觑片刻,顾箴叹口气,颓然坐倒:“就算如此,本宫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