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单薄,但这是因为两代先王都身子骨儿偏弱的缘故。如果因此断定王府不宜子嗣,这皇城又作何解?神宗孝宗谁不是子嗣单薄,孝宗甚至膝下无子!然而朕如今膝下子嗣人数又作何解释?”
邓澄斋委婉道“也许扶阳王是情急之下乱了方寸。”
有些人被骗未必是骗术高明,纯粹就是太傻。
那公襄若宧看着也不像是特别聪慧机敏的,没准就是这种呢?
淳嘉冷笑道“他乱了方寸就能荼毒百姓?那朕一怒之下是不是也能处置了他?!”
邓澄斋安抚几句,就请示皇帝这事儿该怎么办?
如今的情况,皇帝已经不怎么要给周王一脉面子,如果当真心疼扶阳郡上下,直接让这一任扶阳王凉凉了,周王也没办法。
但……
淳嘉毕竟不是冲动的人,他发作了一番,沉吟半晌,最终说道“召他来帝京解释清楚!”
邓澄斋松口气,说道“臣遵命。”
虽然淳嘉如今不惧周王,但摄政王还在,外患仍存,能不跟宗亲闹翻,还是别闹翻的好。
最重要的是,周王在宗室里地位不低,公襄若宧做了这样的错事,多少是个拿捏周王的机会。
“宗室这两年未免太不像样子了。”淳嘉妥协之后心情到底不好,回到后宫之后去了浣花殿,就同云风篁嘀咕,“若非腾不出手,朕非好好管束一番不可!”
云风篁劝道“陛下这样年轻,来日方长,这不是早晚的事儿么?”
皇帝听着舒坦点了,轻叹道“尽管来日方长,需要忙碌的事儿也不少啊!”
就又提起来秦王等子嗣,说希望他们早点长大,好好进学,将来也能给自己打打下手。
“说到这个,却不知道那些个大儒可应征辟?”云风篁就趁势问,“还有摄政王府的那一位……可答应进宫来教授皇子皇女们么?”
淳嘉捏着额角,沉吟道“海内诸大儒,倒有那么几个应下了,还有几个年岁渐长,受不住路途颠簸,朕也不欲为难……”
他为君的名声一向不错,在铲除纪氏之后,踩着纪氏这三朝权臣的尸骸,更是坐实了圣明天子、有为贤君的资质,属于天下读书人推崇的那种明主。
所以哪怕是清高的名士们,也很愿意给他点儿面子。
当然,皇帝当初对待纪氏的手段,也让诸名士担心不给这面子会步上纪氏后尘……
总之皇子们的老师,保底也是一方大儒。
但云风篁仍旧惦记着韦长空,就撺掇淳嘉“不若让他也来宫里讲上两课,又不是不让他给摄政王嫡幼子授课了,想必摄政王不会反对的。”
“王叔不爱咱们打扰的。”淳嘉说是这么说,禁不住她纠缠,也是本身对韦长空存着好奇,到底还是在次日让雁引亲自走了一趟,去摄政王府传了口谕,宣韦长空入宫觐见。
云风篁撒娇撒痴的,博取了在屏风后偷看的机会。
这位名动海内、一度惊诧前朝后宫的著名才子,算着年纪已经是人到中年,竹冠深衣,大袖飘飘,容貌白皙秀美,长须修剪精心,入内上殿拜见,举止从容不迫,风仪极佳……总之就是那种凭长相就能叫帝王一见之下,心生好感的类型。
别说当年孝宗对他恨不得掏心掏肺,就是淳嘉,打量一番之后,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客客气气的赐座,末了就说起为皇子即将入学的操心。
“原本陛下厚爱,臣不该推辞。”韦长空有功名在身,就算如今并不为官,也毋须自承“草民”,闻言就温温和和的说道,“但臣当年深受先帝恩典,先帝驾崩,臣却未能伺候在侧,委实有愧在心。如今又有什么脸面,领受教导皇嗣的重责呢?”
淳嘉温和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这事儿也不能怪你。”
又说正因为当年孝宗盛宠韦长空,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