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抽抽噎噎的讲“云安姐姐说,驸马向来跟我歇在一处,都这许多日子了,却还没消息,虽然可能是子嗣缘分没到,但也合该寻个擅长妇婴的太医好生瞧瞧了。因为之前姐姐她待产,陛下专门吩咐了数名太医前往云安长公主府待命,如今素波满月了,也还没召回来。云安姐姐就打发了左右,召了他们来给我请脉。”
“可是殿下有什么小恙在身?”云风篁暗自叹息,面上则是一派不以为然,“殿下还年轻,怕什么?陛下派给云安长公主殿下的太医都是医术极为高明的,既然察觉殿下抱恙,迟早都能治好你的。说起来这也是本宫的不是,只想着你还年轻,子嗣也不必那么急切,竟没想到提早吩咐太医给你专门瞧瞧。”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她是不会这么做的。
毕竟云安长公主跟遂安长公主同父异母,又是一起长大,情分深厚,云安怀疑遂安婚后一直没消息是身体有问题,当场喊了太医来给妹妹看,那是姐妹情深,是关心遂安长公主。
可这事儿如果是云风篁做的,哪怕也是出自对遂安长公主的关心,少不得被认为是催促长公主麻溜的给谢无争开枝散叶了。
到时候淳嘉都要说她的。
这个道理遂安也明白,闻言惨笑了一下,说道“若只是染恙也还罢了……可我却与前皇后还有现皇后一样,都是为三尸虫所害,这辈子怕是都子嗣无望了!”
说着禁不住恸哭出声!
“……怎会如此?!”刚刚遂安提到云安的女儿郑素波,云风篁就猜到约莫是这么个结果,但此刻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是先帝爱女,纪氏谋害先帝与今上的妃嫔子嗣也还罢了,却何必对你下这毒手?!”
而且,“云安长公主殿下如何?她可曾遭此毒手?”
“姐姐没事。”遂安长公主语气复杂道,“关于这个,我们也想不通!今日我递帖子进宫,专门去庆慈宫问了皇祖母……”
“太皇太后怎么说?”
“皇祖母沉默了很久,然后跟我说,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遂安长公主难过的说道,“我跟云安姐姐都是先帝骨血,虽然不是庶人纪晟亲生,可她在时,待我们既不坏,我们对她,也是真心实意当做母后敬重的。实在不能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她心绪难平,最后一句话,差不多是喊出来的。
云风篁听着也觉得唏嘘,安抚的拍了拍她手背,叹道“这真的……本宫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宫才进宫的时候,你们仨姐妹里,就你看着最是安静乖巧,按说就算庶人纪晟嫉恨你们母嫔,怎么也不该对你下这毒手?或者这不是庶人纪晟,而是其他人做的?”
“可是会是谁呢?”遂安长公主想不通,“如娘娘所言,我素来不爱说话,虽然未能如明惠姐姐那样,恩泽陛下的诸妃嫔,可也不至于得罪了谁?毕竟我们平常都在瑶玉宫,或者绵福宫玩耍,很少同诸妃嫔照面。”
最主要的是,她跟上下两代妃子按说都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谁会害她这么个行事为人都没有得罪人、也不能跟谁争夺什么的先帝之女?
“……兹事体大,本宫不能不禀告陛下,请陛下圣裁。”这么大的事情是瞒不了淳嘉的,也没必要瞒,云风篁安慰几句,问了问具体情况,就表示,“总之不管是谁谋害了殿下,都必须付出代价!”
遂安也是这个想法,她长这么大,虽然没受过特别的尊荣礼遇,但金枝玉叶该有的,也没人少了她。
她还是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想到自己年纪轻轻,新婚燕尔又嫁得如意郎君,正是无一处不顺心随意的时候,却出了这样的岔子,这辈子都没可能有自己的亲生骨肉了,遂安就觉得一阵阵的恨意涌上来!
她之所以出了庆慈宫就来浣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