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越大,到底没将“亲自生下皇嗣”的话说出来,只道,“当年我从扶阳郡上来,宗亲朝臣对我都十分冷淡,只有翼国公站出来,视我为君。为着这个缘故,你受委屈的事儿,我的确不好跟他说什么。但如今你我之间的情分何尝就浅了?若这回世子妇的事情当真出自你之手,我就是亲自向翼国公赔罪,又怎么可能将你交出去?”
“说来说去你无非就是不相信我不会真正叫你为难。”云风篁轻蔑的说道,“不然你还会专门叫我过去盘问?这两年我固然行事孟浪,可什么时候存心挑拨过你跟忠心臣子之间的关系?翼国公的嫡女是死了,他的庶女却还在宫里。你要知道当初我之所以会被算计,与燮妃大有关系!以我的脾气,我能让她在宫里太太平平到现在,还生下四皇子!?她能有今儿个的好日子,无非是因为她是翼国公的亲生骨肉。翼国公已经没了一个女儿在宫里了,若是这个也没有了,哪怕这是个他不那么重视的女儿,我总想着你会不会在重臣面前没面子?!”
“实际上若是从我自己考虑,我膝下的秦王是贞熙淑妃嗣子,若是没有四皇子,翼国公在宫里就这么一个外孙,他能不更加看重秦王几分?”
“我这样为你考虑,你却还是疑神疑鬼,那我还活着做什么?”
“你以后爱宠爱谁就宠爱谁,爱信任谁就信任谁,反正都同我没关系!”
见淳嘉面露愧色的握住自己的手,她立刻将之甩开,冷笑道,“前些日子你召我过去说了我家里子弟拿白鹿的事儿造谣生事,按说针对戚氏子又牵扯上我的,你难道不是首当其冲?可我何曾怀疑过你?”
云风篁愤然说道,“在我眼里,你固然城府不浅,可种种手段都是对付旁人,对我却总是光明磊落的!可在你眼里,我能怎么对待他人也能怎么对待你!”
“……”淳嘉被她数落的无言以对,只讷讷认错。
又说这些都是自己的责任,很不该由云风篁来承担后果。
云风篁就道“我为何不要承担后果?我当初就不该对你倾心相许,也不想想我什么出身,这宫里妃子里头随便拉一个出来,没进宫之前,我给人家提鞋人家还要嫌弃的。我有什么资格得到你的真心实意?这是我自己作的孽,我承担后果理所当然!”
淳嘉低声下气道“你若是还气不过,打我骂我也还罢了,好歹吃点儿东西,不为别的,就为秦王他们还小,怎么离得开你这母妃的照顾?再者,你娘正在来帝京的路上,若是才来就听到你不好的消息,她心里该多难过?”
“我娘即将来帝京?”云风篁闻言一怔。
淳嘉见状连忙趁热打铁道“正是如此,其实本来早就该到了,只是如今天冷,一路上风雪交加的,耽搁了行程。”
结果云风篁跟着就狠推了他一把,喝道“我都不知道的事儿,你倒是这么清楚?我可不觉得我们谢氏,有那个资格叫你堂堂天子不错眼的盯着,连个妇道人家的行踪,都牢记在心!你这是十万分的不放心我,故而要将我亲娘拉过来做人质怎么着?”
又哭道,“我前生世里是作了多少孽,要遇见你?”
淳嘉焦头烂额,百般解释,敏贵妃都不肯听,反正他说什么,她都能理解成皇帝不信任她……最后眼看晚膳的时辰到了,皇帝无可奈何,就叹口气,道“你不想吃就算了,那我陪着你罢。”
他说到做到,这天浣花殿上下诸多宫人一起到寝殿外跪下央求,帝妃二人都是茶米未进。
次日早上,皇帝也未肯用早膳,就自去上朝了,而云风篁早在前两日就跟皇后告了假,再加上是第四日不肯进食了,精神气力都已微弱,就躺在榻上昏昏沉沉的睡着。
清人在袖子里悄悄藏了两个果子进去见她,云风篁让她望风,自己啃着果子充饥,顺带问起江氏来帝京的事儿“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为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