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个度,日落之前就能回到主峰,你们吃些食物,整理好精神,万一回到主峰生不测,可以全力应对。”
“师兄放心,我邵白羽、沈飞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钟离睿前伸两臂,分别拍在两人肩膀上“放心,就算真有刀山要上、有火海要下,也是我和师叔打头阵。”
他此话不假,任何时候,都是他和云师叔独当一面,身先士卒,做出表率,沈飞和邵白羽只要从后面跟随者,在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就足够了。
两个时辰后,云师叔幽幽转醒,布满老茧的双手于胸前上下推拿,将体内淤积的浊气全部排出。由此弥漫出一股臭味,刺鼻难闻,不论你置身何处,都能够闻到,但形势特殊,即便最娇贵的莫君如此时此刻都没有责怪于他。云师叔太累了,为他们付出太多太多,能够安然无恙就已经是谢天谢地,有谁还敢责怪他。龙虎山之行,莫君如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师父印象大为改观,总算现他身为蜀山之虎的凌厉和霸气,再也不敢称呼云烈为老乞丐了。在师父静心调养的时候,她始终陪在身边,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很多。
云师叔幽幽转醒,看到爱徒就在身边,目光关切地看着自己,心中少有的温暖,暗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君如的性子终于有所收敛,福兮,福兮啊。
云师叔将玄女剑交给莫君如,可说是担负了极大的风险,引来山上的不少非议。此刻,看君如终于有所成长,心中总算有所安慰。
“师父,你好点了没有。”君如看师父的目光始终在身上游走,有些不好意思,关心地问。
“没大碍了。”云师叔伸出手,爱惜地拍拍她的头,接着猛一提气,屹然站起。钟离睿领着沈飞和邵白羽御风而下,单膝跪地,双手并拢,向前拱出,给师叔问安。
“快起来吧,何必如此。”对大家忽然间表现出的尊敬,云师叔倒有些不适应了。只听钟离说“师叔以一己之力,与魔教分庭抗礼,守我四人性命无忧,理应受此一拜。”他话中隐含的意思是,云师叔为了保全四人的性命,甘愿冒天下之大不违,承受临阵脱逃的骂名,为四人付出太多,理应受到他们的尊敬。
“呵呵。”云师叔苦笑,“龙虎山之役,正道惨败,离峰时立下的壮志豪言全部破产,回去后免不得受罚,你们几人是在可怜我呢。”
“受罚也是罚我们小辈无能,与师叔无关。”沈飞先一步说道。
云师叔两眼一弯,笑容转甜“走到沈飞近前,摸摸他的面颊。嘴还是那么甜,起来吧。”
沈飞和邵白羽看着钟离睿,见他站起,方才跟着起身。
云师叔向前迈步,走到酒葫芦的前端,负手而立,四人跟在他身后向前走,在师叔停下的时候止步,距离师叔大概两步的距离,君如凑得稍近,因为那是她的恩师,传道授业解惑的恩师,徒弟对师父,就该距离近到能够时刻上前侍奉。
经历大劫,主峰的“希望”都成熟了不少,可说是意外收获,云师叔由衷感慨,说道“已经过了虎头山的地界了,再有几个时辰就能到达主峰,你们状态如何?”
钟离睿回答“启禀师叔,在您静养的时候,我们几个也都在恢复体力,现在气力甚旺,状态正佳。”
“那就好。”云师叔道,“到了主峰,只有掌教一个人可以信任,见到掌教之前,不要相信任何人。掌门师兄无事,则一切安好,若掌门师兄不幸罹难,我们要做好随时逃命的准备。”
“师父不会……”
“我说的是万一。”云师叔加重了语气,不让钟离插嘴,“那几连信书向主峰求援,无一回应。现在想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负责传信的信鸽被人半路截下,压根没有落到掌门师兄手里;要么就是师兄罹难,分身不得。不管是前后哪一种情况,都不是好消息,我们必须做好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