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因为佐铭。
她承认自己有时候刁蛮无理,承认自己有时候自私自利,可是对他动了情,也是真的。
其实有时候让少女在一个恰当的年龄,喜欢上一个人,很简单。
当年戎修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手下都无法解决,此时有人向他举荐了佐铭——对方的家世很清白,父母都是一个小城的普通妖族,后来因为染了重疾无法救治而死。
她还记得与佐铭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一个秋季,满天金黄的落叶落下,他正从戎修的大殿中走出。
此时空气已经较冷,可是他穿得很单薄,和妖界那些魁梧的汉子不同,他看起来很清瘦,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说不清的气质。
她那时还不明白何谓心动,只知道自己那一瞬间,便移不开眼了。
戎露对佐铭的第一个印象,便是这是一个聪颖清贫、好看的少年。
妖界经常有流离失所之人,每日死在清晨的饥饿者不计其数,以前戎露对这些从不在意,可是偏偏听了他的遭遇后,对此唏嘘不已。
或许,他便是那个特别的人吧。
她喜欢欺负他,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力。他总是默不作声的受着,每次想要刻意接近时,他总是有意避让。
后来她遇害,他救了她,过程就不必如何再提,其间惊险不已,可是她总是记得那双从黑暗里伸出来的修长的手。
她握住了。
很温暖。
宛如握住了全世界。
……
想到这里,戎露眼底也带了一丝光,眼底仿佛又出现那一日的情景。
回忆过后,现实跌撞而来。
她的心一点点的冷下去,似这迎面而来的寒风。
当初有多么爱,现在就有多么恨。
他对自己所说的话全是假的,包括他的身份,他的过往,或许这名字也不过是是他的化名罢了。
父王母后不在了,唯一的亲人哥哥如同仇人,自己所爱之人并不爱她,危难之时,无人愿帮她,却被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所救。
她这一生,何其荒唐。
……
慕酒酒看着此时泣不成声的戎露,想起最初见她时的张扬跋扈,顿时心中生出几分感慨来。
“你别哭了。”
她叹气,递给对方一张丝巾。
戎露哭了一会儿,喘息声逐渐止住,她望着慕酒酒,嘴唇微张,似要说些什么。
慕酒酒附耳靠近。
只听对方轻轻道“我饿了。”
慕酒酒“……”表情这么严肃,她还以为她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她低头往下方望去,此时淡薄的月光洒在天地之间,此时虽然已是深夜,但也有无数小摊的照明灵珠亮起,看起来还没有收摊。
慕酒酒看着狼狈的样子,估摸着之前她内伤外伤也受了不少,不如等会下去陪她吃东西,若是能找个药坊就给她拿些药。
她看着前方,闻渊以极快的速度往客栈御剑而去,连忙喊道“先停一下。”
闻渊听后瞥了她一眼,他们在一个高台处收了剑。
“你饿了没,要不我们先去吃点夜宵吧。”慕酒酒随意道,想了想又补充“夜宵就是晚上加餐的意思。”
其实她不用解释,闻渊也能明白她的意思,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对她本人已经有所了解。
他看着慕酒酒手中牵着的少女,不知为何又想起了之前在房间中看到的那一幕,心中莫名升起几分烦躁。
闻渊静静地看着她。
对方并不喜太张扬的颜色,喜欢一些温暖色调的衣裙,望着他的时候,眼底总是带着笑意。苍穹之中荡起微弱的星光,那些光芒投射在她的瞳孔中,很美。
这种如同春风般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