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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尔琛带她来到了一座宫殿,宫殿外的金碧辉煌自不用谈,令姬奈惊讶的是里面的布置,每一分都和她在故国的一般无二。
他很自然的牵着她的手,“还满意么,继续往里看看。”
随着他继续往里走,便看到了挂在架子上的婚礼服,是白冥国的式样。制作精美,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姬奈心底微颤,泪水夺眶而出。
穆尔琛没有注意到姬奈的异样,他晃了晃神,本还想说什么,却突然顿住。
他定定地望着她,面色越来越苍白,手指微颤。半响,竟咳出一滩黑血。
刚刚的酒。
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视线逐渐模糊。眼底最后的画面是含着热泪的姬奈,以及破门而入的暗卫。
……8]
自那日以后,姬奈便再也没有见过穆尔琛。
她的居住处也从一开始的偏殿搬到了某个清冷的僻静处。
尤安有些不安,留意打听,才得知穆尔琛已痊愈,只是大多数时候都在外界打仗,不知归期。
她至始至终不相信姬奈毒害穆尔琛的事,屡屡向姬奈求证,姬奈都闭口不言。
很快又是一年冬季,姬奈望着窗外下起的小雪,听着尤金例行的询问,却突然笑了笑。
她说“到头来,还是只有尤安你一人信我。”
那夜祁成的确曾给她一瓶举世无双的毒药。
乌浊山的无根草,白化林的终碎叶,梦魇兽的角数种世人几乎从未见过的稀有剧毒,把它们磨成粉,无药可解。可她却从未动过一丝一毫害他的心思。
那日那杯酒,她仅仅是把那晚所得的圣树之叶熬制在了里面,圣树本身便有解毒的功效,那日穆尔琛咳出的血,大多是他常年战场上的陈年旧疾所致。那淤血一旦导出,想必对身体只会更有益处。
姬奈有时候想问穆尔琛,寒冬到了,他在外界冷不冷,或者想告诉他今日见到的新鲜事儿,或者是白玉灵猫又长胖了,可是他都不在身边。她试着给他写信,可不知什么缘故,他从未回过。忽然觉得有种心事无法诉说的孤独。
好在还有尤安在。
她偶尔发呆的时候会想,大概穆尔琛还生他的气吧。渐渐地,她便不再给他写信了。
她想,不理睬就不理睬吧,大不了就这样互不打扰的过一辈子。或者存着点点希翼的,她想等那人回来后,她好好的跟他解释清楚。直白明确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近日姬奈身体越发不好了,也不知是忧思成疾还是其他的缘故,常常头晕无力,胸口发闷疼痛,还越来越嗜睡。
尤安对此分外担忧,多次采药给姬奈调理,也总是无济于事。
姬奈醒来后默默的观摩窗前那支庄生花,寒风袭来,每一次的花枝的摇曳都令它更加摇摇欲坠。
今日姬奈起的更晚了,或许是昨晚睡迟了?尤安虽这样想着,内心却隐隐不安。
造化总是弄人的,就像一直在等待穆尔琛归来的姬奈,又或是窗前摇摇欲坠的庄生花。那只是上天开的另一个玩笑罢了。
在某个寻常的夜晚,姬奈被兵戈之声惊醒。火光凄厉,带着血腥味的风扑面,侵蚀了姬奈为数不多的困意。
混乱中尤安跌撞飞来“是敌国绕后突袭,姬奈我们该怎么办!?”
萨维国的大部分精锐都自愿随穆尔琛出战,如今殿内并未剩太多军队。
无数身着法师袍的人破门而出,耳畔杀伐之声,无数法器兵器碰撞的声音。
最初的紧张慌乱过去了,姬奈突然变得十分平静。
“守城。”她听到自己冷静的说。
一直到敌军兵临城下,姬奈也并无惧意。因为她已平静的给自己做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