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用被骂,不用挨打,也不用做那些日复一日繁琐无趣的事。
……
清晨。
姜映儿睁眼。
其实她这个房间狭窄,背光,但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在同一时间醒来。
得去做早饭了。
姜映儿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胳膊和腿。昨天的伤已经愈合不少,真好。
刚想起床,忽然顿住了。
破旧的枕头边,放着一颗毛绒绒的草。
明明记得昨日把它放在怀中的,是睡着了后无意间将它放在枕边的么?
她没多想,穿衣起身,出门的时候想了想又折回来,将那棵草揣在怀里。
天色还没大亮,姜映儿熟练的做起饭。
她走向另一间门,里面养着一只鸡。
这是她们家最后的一只鸡了,之前的那些都卖了,为了治哥哥的病。
之所以留着这只,因为它是母的,可以下蛋。还有就是因为,这只鸡生来就和别的长的不同,以前村里有个稍微有点见识的老奶奶,说这是一只灵兽。
在她父母眼里,灵兽可是一种了不起的东西,于是吩咐姜映儿照顾好它,家里再困难的时候,也没卖过它。
这些年为了哥哥也花了不少钱。其实姜映儿觉得他哥哥那是天生的痴傻,治不好,可她不敢说,父母也不信。
按照他们的意思,哥哥原本是正常的,是她生下来后,才慢慢发现不对。
是她欠他的。
姜映儿觉得这话可笑至极,那时哥哥还是个婴儿,怎么能看出不同来?
错永远在她,这是他们一贯的说辞。
姜映儿打开了那扇破旧的门,里面一片漆黑,隐约能嗅到腥臭味。周围堆着一些茅草,是留给那只“灵兽鸡”下蛋用的。
姜映儿熟练的在那个茅草窝里找到了蛋,环顾四周,心中突然一沉。
这里面,哪里有那只鸡的影子?
……
“我都跟你说了看好它,你怎么回事儿!?”
怒极之下,父亲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
“啪!”
姜映儿头扭到一边,头发散了,目光淡淡。
她的皮肤向来娇嫩,父亲又经常做重活,力气很大。这一打之下,脸上逐渐渗出血来。
其实姜映儿昨日关好了门,睡前还看了它,还在。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但她明白,此时此刻,无论解释什么,都是没用的。
母亲在一旁唉声叹气,抹眼泪道“原本就过得难,这下那灵兽也丢了,这可怎么办……”
耳边传来父亲的叫骂声,母亲的哭泣声,混杂在一起。
姜映儿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只是目光,逐渐暗淡下来。
贫穷导致愚昧,逐渐让人丧失希望,喘不过气。
父亲刚想继续打她,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