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到了,
蜈蚣的眼里,
同样的,
流露出的,也是一种解脱。
死亡,对于它们来说,真的是一种结束,一种无尽岁月拘禁的解放。
冯四没当过电池,所以不清楚当电池的痛苦,这一点,若是他有幸可以再还阳到书屋隔壁的药店参观的话,可以亲自去和勾薪聊聊。
可能,
能懂得这种感受的,
只有勾薪了吧,
只是,
勾薪才躺了半年。
老张头受伤了,被蜈蚣的毒液伤到了魂体,不得不退了下来。
冯四也受伤了,
在蜈蚣死前,
他让蜈蚣的触角刺中,
也不得不退了下来。
两个人一起刷了脸,然后一起光荣负伤,一起往后退,就坐在城墙边的一个角落里。
远处,
还在交战,
但随着阎罗王的法身出现在这里时,
胜负的天平,
其实真的已经失衡了。
这几年,
阴司的事儿确实不少,
先是平等王殿的被血洗,随后又是那位复活归来搅动了地狱,再加上这次,阴司每次都算是颜面大损。
但无论如何,以阴司的底蕴来说,它对地狱,依旧有着无与伦比的掌控力,这些,其实都是在吃着初代的福利。
体制好,体系好,
偶尔吃个憋,摔个跟头,没多大影响,只要比其余的小势力更强大,就无法撼动你老大的地位。
老张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
闭上眼,
似乎显得有些疲惫。
冯四则是搓了搓自己的手,
道:
“不说说?”
“说什么?”
老张头问道。
“你明知故问了。”冯四笑了笑,“要告发你,我早告发了,我已经表现了我的诚意了,到你了。”
“呵呵。”
老张头冷笑了一声,
身为“好人”的风骨,透露出一股子浓郁且不带遮掩的不屑。
冯四摸了摸鼻尖,
老实说,
以他跟安律师以前的风格,
几乎成了他们这个层次里,所有好人的天然公敌了,就像是古代的厂卫那般,被正义人士所唾弃。
“和你这种人,我真的不想说什么。”
冯四闻言,没生气,他有唾面自干的本事,被骂两句又不会掉一块肉。
他只是道:
“但你刚刚做的事儿,好像比我这种人,更那种……”
有汉奸,有法奸,那这个算什么,阴奸?
“我没有,你胡说!”
“这时候,再否认的话,真的没什么意思了,不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是在侮辱你自己。”
冯四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继续道:
“很多东西都是相互的,如果我发现从你这里获得不到秘密和消息的分享,我转头就可以把你卖了,说不得,我这个本来的赤带子判官,还能因此换个颜色。”
“这船都要沉了,你还…………”
“破船还有三根钉呢,你说是不?”
老张头叹了口气,
砸吧砸吧了嘴,
道:
“其实,和你说说,真的没什么,不是怕你威胁,大不了,我直接自裁就是了,我就不信了,我都魂飞魄灭了,阎罗和菩萨他们还能有本事把我给起死回生喽。”
“对,秘密憋久了容易出问题。”
二人面前,
不时有阴司的人马穿行而过,
有些认识的,
还在对冯四和老张头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