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车被推了过来,女孩儿躺在上头,被医生护士一起推入了病房。
女孩儿还昏迷着,周泽也没急着进去看看。
电梯门那边打开了,王轲提着保温壶往这里走来,
“我路上接到电话,说她出了点问题?”
王轲一边走一边询问道。
“嗯,小产,孩子流掉了。”
周泽回答道。
王轲抿了抿嘴唇,也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低头,
看见了周泽脚边的装着器具的箱子。
“其实,我应该高兴才对,自己流掉了,也省的我动手了,心里也没什么负担了。”周泽自嘲式地笑了笑。
“阿泽,看开点。”
“我没看不开。”周泽摇摇头,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只是觉得很没劲。”
“其实,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挺没劲的。”
“或许吧。”
周泽耸了耸肩,
对王轲道:
“让我朋友和你一起进去看看吧。”
周泽的朋友,王轲自然不会认为是等闲,毕竟,他自己的女儿,其实也算是周泽朋友的一员。
“你好,我叫王轲。”
“你好,安不起。”
“请。”
“请。”
王轲和安律师进入病房了,
周泽没进去,
起身,
走到了楼道口窗户边,撑开了窗子,希望多透一些新鲜空气进来。
外面,太阳很好,大冬天晒太阳绝对是这个世界最舒服的几件事之一,周泽把手伸到窗外,感知着阳光落在自己掌心上的温度。
少顷,
周泽自顾自地道:
“我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俩钟头后,
周泽和安律师一起下到了停车场,自始至终,周泽都没再踏足那个病房。
坐上车,系上安全带,安律师问周泽,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治疗效果怎么样?”
“如果不好的话,你不会一直憋着。”
“噗哧。”
安律师笑着点点头,
“还行吧,我给她做了个失忆,把那段记忆直接封印了,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她还是能继续好好生活下去的。”
“意外?”
“意外啊,比如十五二十年后,封印松动了,她再受一点儿刺激,可能会回忆起来,又或者,我忽然嘎屁了。”
“嗯。”
“其实,你那位朋友本来还不是很喜欢我这个法子,他这人,做事儿说话都太正统了。”
“我知道。”
“但他最后还是同意了。”安律师双手交叉,叹息道:“破掉的东西,再怎么去缝补去遮盖,终究还是破掉了,怎么可能缝补得完美无缺?”
“嗯。”
“老板,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对那个女孩儿,很感兴趣?”
“谈不上吧。”
“那是为了正义感和同情心泛滥了一下?”
“也不算吧。”
“那到底是为什么?”
“可能是这种,生活被忽然掐死,变得一地鸡毛的感觉,让我有些共鸣吧。”
“这话说得还真文艺,对了,老板,这事儿既然解决了,明儿傍晚的飞机,没问题吧?”
之前就订好去蓉城的机票。
“没问题。”
“好嘞。”
周泽把车开出了医院,上了环城高架。
“老板,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自己琢磨不出来,不知道该不该讲出来和你分享一下,你帮我品品?”
“不讲了吧,有点累。”
“呼……行。”
前面似乎是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