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面。
刀疤脸似乎很生气,他生气地道:
“好,那我们几个马上从淮安赶到通城,不可能让你一个人有趣,我们也要一起高乐高乐。”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同时感慨道:
“你们不来,我也不敢继续玩下去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如果玩嗨了的话,可能会把自己给玩儿死。
“不过阴司的新一批人肯定会马上也会赶到这里,到时候,这个通城,会很挤。”
“大城市都很挤,但依旧会有很多人乐此不疲地挤进来,因为小地方,太无聊了。”
“呵呵,反正咱们是一帮子的,我算是看透了,这次出来之后,人心就直接大散了,领头人不知所踪,原本在下面举事儿前的信誓旦旦,现在都成了狗屁。
我们总嘲讽阴司是大厦将倾,但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狗肉上不得席面?”
“电话费很贵。”他伸手指了指面前刚刚燃烧过半的纸鸢,“省点力气来玩吧,别隔着这么远玩儿感慨了。”
“成,我们手里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一下,明天中午就到。”
“拜。”
纸鸢落地,
躺在了地板上。
他喝完了第二碗开水,
看着地板上的污渍,微微皱眉,他拿起扫帚,把这里扫了一下。
然后又觉得这地上有些油污过重,
站直了身子,
双手开始缓缓地掐印,
他觉得,
这个房间需要净化一下。
只是,当他的目光扫到床上和床下的两个女人时,又慢慢地结束了掐印。
他拿了一块抹布,
开始擦地板,
然后,
擦墙面,
然后,
擦油烟机……
等到一切忙完之后,
他已经大汗淋漓,这具身子,还是太虚。
这是一具病鬼的身子,不是情非得已下不得不用,而是他特意挑选的。
他觉得,活得太健康没什么意思,就无趣了。
这具身子,能给他一种自己仍然还死着的错觉。
他打开了屋门,走了出去,关上。
等后半夜两个女人醒来后,估计会惊愕地发现,家里像请了保洁。
他坐电梯,下楼,重新走到了街面上。
小石桥只能算是通城的一个交通枢纽,车流量很大,但人气可真的不怎么样。
他一个人坐在花圃边缘位置,
刚坐下没多久,
就又开始重重地咳嗽起来,
咳得撕心裂肺,
却咳得格外过瘾!
痛快,
舒服,
惬意!
咳嗽结束后,
他扬起头,
享受着这种放肆后的酣畅余韵,
他的双手情不自禁地举起,
只可惜此时他的头顶,是漆黑一片,今晚天气不好,云比较厚,没有星空给他去拥抱。
但他已经觉得这样挺好。
地狱的天空也是这般,没有星星,以前倒是有一轮血月高挂,但半年前开始,那轮月亮也变小了许多。
少顷,
放下双臂,
垂着头,
看着脚下的枯叶。
冬天,对于这块地方来说,意味着萧索。
只是,无论阳间再怎么萧索,也比地狱丰富多彩得多。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马路对边,
车窗慢慢地被摇下。
安律师手里夹着烟,目视前方。
两个人,隔着一条宽大的马路,没有去看对方,视线没有交接,但都清楚彼此的存在。
密集的车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