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只剩下半张脸,还能活这么久,就值得吃一吃。
“其实,我也饿的。”
“我知道。”
壁画上的那些东西,一般人还真不敢这么玩儿。
周泽都有些觉得,当初他拼命脱离了赢勾离开,
是不是想要一个人无拘无束地去当老饕?
但想想又有些不对,赢勾又不会无聊到去干预看门狗的饮食。
你死,你活,你饿,你饱,他都不在意。
“你就没担心过,我也可能想吃了你?”
“想过。”
“然后呢?”
“采个蜂蜜还得担心被蜜蜂蜇呢。”
“也是。”
简单地尬聊,
还在持续着。
等到周泽一套准备动作象征性地做完后,
笼屉开始颤抖了起来。
安律师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了一段距离,同时对身后的莺莺和小男孩打手势,让他们准备。
周泽则是继续站在笼屉旁边,面无表情,把手举起来,牙齿咬住了手套一端,把手套拽了下来。
露出了那只白骨手,
手指轻轻地捏合在一起,
发出了类似金属摩擦的脆响,
很悦耳,很动听。
周泽心里甚至出现了一个念头,
给自己手指上钻几个气孔,是不是就能直接当乐器了?
想想看,
黑色的夜空下,一个男人站在床边,举起自己的手,白骨和月光交相辉映,在放在嘴唇边,吹奏一曲,
这画面,
还真是美得让人窒息。
“不要分心哦,我来了。”
半张脸的声音传来,
一时间,
墓室开始了轻微的震颤。
不过并不夸张,
那种地裂天崩的景象并没有出现,
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架势。
“我做不到了,我不知道我的腿,我的手,我身体的其他部分,到底去了哪里。”
“嗯。”
然后,
又是沉默。
安律师在旁边等得很焦虑啊,
不是说要打架了么?
你们倒是打啊!
一直在铺垫铺垫铺垫,就是不打,铺垫你杩头啊!
当然了,无论内心如何哔哔,安律师脸上还是挂着满满的“我好关心老板安危”的神情。
“打不动,你看我都这个样子了,算了,你来吃吧。大部分食物,生吃其实最有营养。”
周泽点点头。
“不过,我真的没什么营养了。”
“能看出来。”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的,真的不多,巧妇…………
额,不对,
没有食材,再好的大厨,也做不出真正的好东西。”
“嗯。”
“你带来了两头僵尸。”
远处,一直守在出口位置的莺莺和小男孩一起抬起头。
周泽因为自身“段位”的原因,
颇有一种流落民间的“朱三太子”看见县太爷的轿子从自己面前过去的即视感,
所以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但对于莺莺和小男孩来说,
虽说眼前的这半张脸比不得赢勾的出场那般恐怖,
但那种威压,
那种来自血脉上的压制感,
还是让他们很是难受。
这不是畏惧,
而是与生俱来烙印在血脉底的烙印,
非人力所能改变。
“怎么说?”周泽问道。
“选一具上来,让我附身。”
“你要和我打,还要借我的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