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阳沉默半晌,才缓缓说道“我曾经为他施救,发现曼陀罗对他作用不大。当时我认为他可能服食过五石散。可今天那洗骨人吸食了他的血后,居然睡着了,而且,阿卉的小松鼠咬了洗骨人一口,也睡着了。”
蓝拥雪不解“为什么洗骨人吸食这个天宝的血会睡着?”
天宝看着自己的手臂,心想自然不是因为咬了我,如果咬了我就会睡觉,那我岂不是再也不怕人咬我了?心想,如果我自己咬自己一口呢?
又听到白沐阳郑重地说“婉如和我都觉得,曼陀罗对他无效,洗骨人吸食了他的血就沉睡,也许因为,他就是失踪的曼陀公子。”
“你说什么?”蓝拥雪和玉瑶同时失声问道。
“曼陀宫的人自幼以曼陀花为主食,与曼陀同眠,血液中便有曼陀花,大后稍作修炼,呼气即能令人晕厥。听说当年曼陀宫被魔族铲平之际,有个歌女慌乱中抱了小主人逃出宫外,从此杳无音讯。这个叫天宝的孩子极会唱歌,焉知他不是被歌女教会的?此子于道术上毫无悟性,背上也不象莼之那孩子一样有双鱼图,我看,我看,”看了看蓝拥雪和玉瑶,鼓足勇气道“他并非师弟转世。”
“不是师弟?那为何他也能取那羊皮卷而毫发不伤?”
白沐阳又道“世间之事,一物降一物,许是因为云瞳怕曼陀罗。而且,重炼云瞳需要血祭九鼎,还有什么人的血比曼陀公子的血好吗?若非如此,我想不出师父把他带回来的理由……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才想起可以让洗骨人服用曼陀罗沉睡,以延缓他的病情。””
天宝听闻自己有可能会是什么曼陀公子,而且将被用于血祭九鼎,吓了一大跳。瞬间想明白一个谜团自入庄以来,鹊庄中人个个都很有本事,他们却只叫自己努力修行,并没有教过自己和莼之法术,又要自己泡那正始池,正始池讲的是清净,想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忘却前尘往事,让自己干干净净地血祭九鼎?
想想自己一直信任的鹊庄的人可能都在算计自己,恐惧自天宝心底升起,他连打了几个寒战。望向莼之,见他光滑的后背上果然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八卦图,而自己虽然没见过自己的后背,但肯定没有。母亲和父亲都没有说过。如果白沐阳所言非虚,自己真是什么曼陀公子,那将自己养大的父亲和母亲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而且现在自己的处境危如累卵。想到此节,汗珠从他额头上冒出来,啪啪啪地落在池中。
那松鼠马立本来在正始池中玩水,此时一动不动趴在池边,眼睛一下不眨地盯着天宝。天宝见他目光灼灼,眼神十分复杂,不象平日所见小动物那般清澈,似乎也听到了楼上的议论,偏着头正在想什么,吓了一大跳,心想难道这白家的松鼠也有门道?
好容易盼到了晚上,天宝一肚子谜团要问哑叔,既想知道云瞳的事情,也想说说今天听到的曼陀公子的事,想和他商量是否种一株寻亲花把母亲找出来,以搞清楚自己的身世。
晚上待莼之睡熟,天宝悄悄溜出了卧室,来到哑叔的小木屋,按约定的信号敲了敲门。哑叔过来开门,天宝闪了进来。
哑叔十分诧异,说了句“今天怎么这么早?
“今天我听到两件事……”把听到的狐珠之事说了,说着说着,突然踟蹰起来,哑叔到底是何人自己还不知道,万一这曼陀公子的身份可以被人利用……还是不说没妙。
哑叔听天宝说狐珠的事,听得十分专注,屋外突然传来极轻的咔嚓声,象是有人踩到了园中的小石子,声音就在门外。看来有人正在外面偷听,而且肯定听到了哑叔说话。
两人对视一眼,都紧张起来。
小木屋的门突然被轻轻敲了三下。
哑叔铮地将腰间软剑拔了出来。用手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躲到门后,示意天宝开门。
天宝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