莼之哀求清忠收自己为徒,清忠默然无语,并不答应他的要求。莼之跪在地上,砰砰磕头,磕得额上鲜血直流。
良久,清忠叹了口气,睁眼对莼之说“你须应允我三件事。”
莼之大喜点头。
清忠道“第一,学了武功须替天行道,永不得欺强凌弱;第二,永不得做对大宋社稷与百姓不利之事;第三,永不得宣称是我的弟子,你也不必落发,但必谨记佛门慈悲,渡人者自渡之,自渡者天渡之。若你违此三条,自然有人来收你。”
莼之当即咬破手指,举手发誓,又呯呯呯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拜谢,泪流满面,良久才起。
“三更时分你到我房里来罢。”
这夜夜凉如水。莼之在禅床上心潮澎湃,辗转难眠,窗外突然有人“咄咄”叩了两下“魏富贵,魏富贵,你把窗户打开。”
莼之把窗户打开,小元嗖地钻到他怀里“魏富贵,我找你找了三天啦!原来你竟躲在这里。”
莼之鼻子一酸,心想此时这世上挂念自己的就只有这个小妖怪了。见小元风尘仆仆,轻轻抚了抚它的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闻啊。我鼻子很厉害的!不过白天路上有人,不方便,要等晚上才能找你,可这两天又下雨,把你的味道洗掉不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呢。”
莼之轻抚它的毛皮“咦,你好象……”
“你也发现了?虽然白天我的毛还是黄色的,但这几天一到晚上就会变成银色,漂亮得我自己都不习惯。”
莼之噗嗤一笑“可你的尾巴还是没长出来。到底怎么断的?”
“我不记得了,好象是被火烧的。喂,别说我了,我给你带了鸡腿。快吃吧。”
莼之见那鸡腿上沾着许多小元的口水,想来它定是无数次想吃又忍住了,犹豫了一下,抬头望见小元热切的眼光,大口咬了下去。
小元欢喜得在莼之身上腻来腻去。
一人一狐亲亲热热地在禅房呆了一会,莼之看看已经快三更“我出去一下。你在屋里呆着,千万别到处乱跑!这可不是荒山野岭,让人发现了可了不得。”
“我也要出去。我看那边有座塔,我得去拜月,我发现每拜一次,我的毛就漂亮一点儿,尾巴也会变长一点。”
“真是个有上进心的小妖怪。去吧。当心点,别让人看见。”
“知道了。”
莼之来到清忠禅房,清忠正襟危坐“日间我许了你习武之愿,但岳飞兵法却无法授你。岳将军有兵书留世,本是讹传,但金、西夏等国却虎视眈眈,难免骚扰忠良之后,故我才让静如静远两人前往岳霖处取出将军之枪。果不出所料,有人一路跟随,终于在那庙里用了手段取走神枪。”
莼之大感失望,将信将疑。纵观宋朝举国上下,有光复失地的决心和能力的宋军统帅,惟岳飞一人尔。那岳飞胸中有雄兵百万,即使被罢官,也犹如猛虎在山,“飞虽不掌兵,亦足以强国。”他被奸相诛杀之前,宋朝仍山河破碎,周围恶狼环伺,用兵打仗之法是其一生心血和智慧的结晶,况且他还有孩儿存活于世,于国于家,于情于理,岳飞不留下兵书给后人的可能性并不大。
“静如静远两位师兄甘冒风险,且将沥泉神矛拱手相让,更像是为了故意隐瞒兵书去向,求师父传授,助徒儿复仇!”话一出口,就知不妥,自己生长于金国,身上又有完颜光英字样的玉佩,很容易被误以为演苦肉记来骗岳飞兵法。
清忠却未发作“古语云一叶障目。你如今一心复仇,心智扭曲,今后难免伤及无辜。为师年少时也是暴戾之人,杀人如麻,近年浸润佛法才追悔莫及。细想当年所杀之人,实有大半罪不致死,每念及此,如芒在背。而今你对我所述有疑问,也很正常。金人曰:撼山易,撼岳家军难,世人都不相信岳将军无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