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脱了,我带去洗洗吧。”
莼之道声好,把外衣脱了,交给小元。走进庙中,打着火折子,点些碎柴,生起火来。
庙门破旧,莼之裹着张被单坐在火旁,火被穿堂风吹得忽明忽灭,通宝突然大叫起来。
莼之以为小元回来了“好通宝,别叫了,是你的自己狗回来了。”想起小元滑稽的样子,又笑了一回。
通宝仍是冲着庙外狂吠,一阵风把庙门吹开,莼之披着被单走到门前,未见小元身影,复又掩上庙门。
这时,庙门外叮叮两声金属落地的声音,似乎有人向庙门掷了小石子,莼之打开庙门,见地上落了两枚铜钱。
他俯身拾起铜钱,心中诧异这荒山野岭的,怎么有人扔铜钱玩。
那铜钱却突然从他掌中飞起,径直飞入庙中,直奔庙中那倒塌的神像而去。
莼之张大了嘴,头跟着铜钱转这是什么戏法?铜钱竟会自己飞来飞去?
一个瘦削的白须老者从黑暗中走出,一脚踹在莼之后背,莼之结结实实摔了个嘴啃泥,抬头一看,不是神算子是谁?
小元叼着瓦罐回到破庙时,远远已听到那神算子的怒吼“你把我的酒全喝了?那我的‘酒中仙’呢?”
小元不敢从正门进入,绕到侧面从窗外往里望去,只见莼之被绑得结结实实,通宝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莼之鼻青脸肿,身上没衣裳,绳子深深勒入皮肉中。
莼之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酒中仙’。我喝了你的酒,赔你便是。那神像后面有个钱袋,里面还有九十文钱,你都拿走吧。”
那神算子长得仙风道骨,脾性却着实暴躁,他怒不可遏,又是一脚“九十文钱?我那‘酒中仙’是人间至宝,九十万文钱也买不到。”
想了一想,又取出一根绳子,将莼之缚到石柱上,从怀中掏出个葫芦来,拔开酒塞,放到莼之前面。
莼之闻到那酒香,正是适才喝过的那种,不由深吸一口气“好香!”
“死到临头还犯馋!我那‘酒中仙’若有半点闪失,我就,我就,我就永远不许你吃冰糖葫芦!”
莼之见这老者凶神恶煞,却说出不许吃冰糖葫芦的威胁,一下愣住了。
小元闻到酒香,腹中似有千万条馋虫要爬出来一般,口水哗哗地流,简直一刻也不能忍耐,瞅见神算子转身的一刹那,一阵风窜入庙中,抢了葫芦窜上房梁,不歇气地喝了个精光。
那神算子眼前一花,葫芦又不见了,气得哇哇乱叫,找了半天才在梁上发现葫芦,而小元已窜出庙外,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莼之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神算子够了半天也拿不到葫芦,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我的‘酒中仙’啊!我最后一点‘醉蓬莱’啊!”
神算子样子苍老,这哭闹动作却如三岁小儿,情形诡异,莼之想笑又不敢笑。
小元喝得周身舒畅,本来还在窗外得意洋洋地偷看,此时见神算子崩溃失控,一时有点茫然。
这时空中传来金属掠风而过的声音,莼之抬头望去,见又飞来两枚铜钱,贴着庙门,径直飞到神像后面自己藏钱的地方,张大了嘴,心想,今日是什么日子,这世间最怪的事情全让我碰了上?首先是狗会说话,然后喝了世间最好喝的酒,接着铜钱会飞,老头子赖地,这,这,这又是什么怪人来了?
铜钱一落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便并肩走了进来。两人不过二十一、二岁,均身着白衫,长相俊美,不沾半点凡俗之气,望之令人艳羡。莼之见那女子一双妙目望向自己赤裸的上身,自卑羞愧之意油然而生,恨不得地上立即裂开一条缝,好让自己钻了进去。
那神算子本来还在地上打滚,此时见了两人,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抱住年轻女子,鼻涕和眼泪全蹭在她